了,現在用的竹笛。這豈不是說,林立新以前是演奏長笛的?現在沒有條件,偶爾在家才吹吹中國笛?可長笛八個也,竹笛六個孔,難道這演奏是一通百通?
程希對音樂不瞭解,不敢下什麼結論。做小孩子狀:“林爸爸以前跟誰學的長笛啊?”
“學校老師唄。”林奶奶一付很瞭解,其實不瞭解的樣子:“剛解放沒多久,立新才十幾歲,比現在強子還小几歲呢,音樂學校招人。那時候能上音樂學校可比普通學校口糧多,能去上是多大的榮耀。反正大家都不會,就都去報了名。結果我們家立新說是中氣足,手指靈活,嘴唇薄,也有樂感,很有潛力,就上了。這麼大片就我家立新一個,當時別得多高興了。結果一學就學到工作,到了工作還幹這個,天天見就是吹呀吹呀的,立新倒是爭氣,當時還得了不少獎呢。光獎狀就貼了半面牆。我還以為著就這麼一輩子了呢。誰料想……”
隨著林奶奶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程希大致瞭解了林立新一生的過程。一個音樂工作者突然在最燦爛的時間打斷一切,十年間必須做與音樂無關的勞動,甚至不能聽見不能吹奏自己想聽的曲子。想也知道,他這一輩子的音樂生命就算完了。就算以後有機會再回到舞臺,他也達不到他應有的水平了。也許當一個音樂教育者倒是可以勝任的,但這對一個音樂演奏者來說,卻完全是一個悲劇。
想著這些,程希忍不住也跟著林奶奶嘆了口氣。
程希這一嘆氣,倒把林奶奶嘆笑了,一拍程希的腦袋:“你這小丫頭片子,還學奶奶嘆氣呢?什麼好的不學,學這個,小心回去被你舅舅罵。”
程希也跟著林奶奶嘿嘿一笑:“那我就把林爸爸當老師,林奶奶,一會兒林爸爸回來,你一定要幫我說話,讓林爸爸收下我這個弟子吧。我的中氣可足了,手指也……”程希看著自己的手,突然說不出話來,這小胖手,一動一動地速度倒是快,但真的靈活……自己還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在程希印象裡,手指靈活那都是能翻出各種佛印的手,可自己手好象轉筆都會掉的吧……
程希正沮喪間,門嘩啦一聲響,兩個男人帶著一股走了進來。一進來,林強一邊脫帽子一邊叫喚:“哇,太冷了,太冷了。排了半天隊。”
林立新沒理林強的咋呼,自顧自脫外套,找了膠水,小心翼翼地把總理像貼在了一進門的正牆上。
“咦,希希,你怎麼來了?大誠那傢伙呢?”林強過來就趁程希不備吧唧就想親她一口,結果,今天經過鄭航洗禮的程希動作非常靈敏,人往前一傾,林強就親到了頭髮,還是被林奶奶剛才擇菜的手摸過的頭髮,一股子青菜味。把林強鬱悶地,對著程希哼了一聲。上前抱住程希就要強行親,程希一個勁兒地掙扎,這一大一小象兩隻小虎似地扭在一起,看著明明是互相別氣,可偏偏讓人覺得他倆特別親。
林奶奶打了下林強的手:“強子別鬧希希了。希希今天來可不是來找你,是來找你爸的。還送了塊臘肉來呢。”
“找我的?”林立新看了會總理像,突然聽見自己名字,一愣。反應過來是這個小丫頭找自己,就更加奇怪了。蹲下來,與程希同高:“你找我?”這話說的沒一點跟孩子說話時的嬌寵氣,一看就是不會和小孩子打交道的人,不過,程希喜歡。她真是怕了別人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林爸爸,我想跟您學吹笛子。您收下我吧。”程希此時才看清林立新長得什麼樣。確實不象藝術家,很瘦,還有點禿頭。最近這幾日的傷痛讓他看起來有些抑鬱,更顯蒼老。
“跟我學吹笛?”林立新聽見這幾個字,眼睛亮了亮,又迅速暗了下去:“你怎麼知道我會吹笛的?大誠讓你來的?”
“不是的。林爸爸。前天我聽見你在家吹瀏陽河,可好聽了。我想學,跟舅舅說了,舅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