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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師徒關係,林奶奶一下對程希親熱了好多,拉著程希的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程希沒辦法說要去解手才放她離開。倒是林強,微笑地看著她,開了兩句玩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自顧自拿著數學書死磕,但顯然心情很好。
終於走出林家門,哼著小曲剛到自己家門前,突然鄭航和武振邦的腦袋就從他家門裡伸了出來。武振邦還沒說話,鄭航就笑嘻嘻地說:“小丫頭,跑別人家蹭飯去了?”
一聽這話,程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狠狠地瞪了眼鄭航:“你才是小丫頭,你們全家都是小丫頭!”說完,根本不給他回嘴的機會,直接衝回家,把門狠狠地關上,發出咣地一聲巨響。
武振邦轉頭看著鄭航,嘿嘿笑了一聲:“捱罵了吧?誰叫你嘴欠得慌,這麼愛招她呢?”
鄭航斜覷了武振邦一眼,一付看傻子的表情:“她罵的可不是我,還包括你呢,邦哥~我可是你小叔,咱們是一家人~”
“哼,你!”武振邦臉登時青了:“你老這麼招她,她以後肯定不理咱們了。”
“不理就不理嘛,一個小丫頭而已,怎麼?你稀罕她啊?”鄭航欠扁的表情不變,只是眼睛眯了起來。他不象武振邦,他經歷過很糟糕的童年,在他心裡有階層的存在。知道什麼是強權,什麼是無能為力。雖然只比武振邦大一歲半,但鄭航知道,自己可比武家這個天真的寶貝蛋世故很多,雖然他也不想。比如這次,明明是老葉不喜歡武振邦與那個來歷不明、家庭成份嚴重有問題的小丫頭接觸過多,卻非要自己來做破壞,當黑臉這麼有趣麼?誰叫自己姓鄭不姓武呢?
鄭航的話問出來,武振邦怔了怔,低下頭,臉竟然慢慢紅了,聲音低下來:“哪有,就是覺得她唱歌好聽。”
“唱歌好聽也至於你這麼巴結她啊?”鄭航一把拽過武振邦,進了屋,把門帶上:“佳佳唱歌不也很好聽嗎?怎麼不見你理她?”
“那怎麼一樣?”武振邦急了。
“怎麼不一樣?”鄭航往床上一倒,拿起一直帶在身邊的書看了起來,反駁武振邦不需要什麼腦子,鄭航不打算浪費時間。
“你聽。”武振邦做了個“噓”的動作,側耳向牆邊走去。
屋內安靜下來,果然隱隱約約地從隔壁傳來哼唱的聲音。曲調悠揚而略帶惆悵,這樣的曲調……鄭航手中的書慢慢放了下來,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會的調子卻確實與眾不同。
這個時代的音樂感情的表達都很典型化,歡樂就歡樂得舉國同慶,悲傷就悲傷得死了爹孃,憤恨就憤恨得千刀萬剮。就這些了,就這樣了,那些小一點的情緒,比如僅僅是憂傷,僅僅是懷念,僅僅是惆悵,僅僅地淡淡的歡喜,都沒有,那些都被批成了靡靡之音,被批成了資產階級情調。
於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曲調時,被驚訝,被感動,是很正常的事。不關程希唱得好不好,不關是不是她唱的。
程希在隔壁完全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她的聲音並不大,而且,她從未聽見過隔壁說話的聲音,她一直以為隔音不錯,壓根沒想到隔壁會聽見自己胡亂哼唱的聲音。不然,她絕對不敢唱,哪怕是她再習慣勞動的時候唱歌也不會唱。
解信誠停下來,轉頭看向正忙乎著做飯的程希:“希希,你在唱什麼歌?我好象什麼時候聽過似的。”
“真的嗎?”程希欣喜地衝過來抱住解信誠:“是我今天在林老師家唱的歌。我覺得很好聽。”
“林叔啊。”解信誠笑了起來:“據強子說林叔的長笛可厲害了,希希既然打算學就要好好學。以後回來吹給舅舅聽。”
“舅舅沒聽過嗎?林奶奶說,以前林老師經常在家吹給她聽的。”程希納悶地看著解信誠。兩家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