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地說明了一遍,有些迷茫地問:“這師範出來就是當老師,我知道。這政法出來是做什麼的?”
“可以做的多了。檢察院的法官,書記官,或者是律師,就是這一類的吧。警察好象也屬於政法系統的,但警察好象有專門的警察大學。差不多就是這樣。小琴,你覺得怎麼樣?”
“警察啊,爹,當警察吧!”虎子一下跳起來:“鎮上那些派出所的警察多氣派啊。爹,還有大蓋帽呢!”
“小孩子別胡咧咧,聽你孃的。”虎子聲音很大,但意見很小,被向廣星直接就給忽略了。
“我看虎子說得對。就去上這個什麼政法大學吧。有制服穿得省多少衣裳啊。”小琴的理由雖然荒謬,但調子就這麼定了下來。雖然西南政法在重慶,比起成都到春城要遠上一些,但小琴既然這麼說了,向廣星就認認真真地在第一志願填下了西南政法。後面的二三志願也都是填了一溜地可以穿制服的專業。
這一屆,政法大學只有西南政法一個全國重點,上京的政法大學還沒有復課呢。向廣星算是佔了個便宜。離家近,牌子也硬。
七八年的元旦,大雜院裡特別歡欣。雖然通知書還沒有下來,但如果沒有意外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好事總是接連到達的。年前,二小通知終於下來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通知書這種東西,只是兩個電報。拿著簡潔的電報,兩家人開心得一塌糊塗,圍在一桌大吃了一頓,三個男人喝了兩瓶高粱,醉得唱了一晚上拐調的歌。馬德明知道這個訊息後,給解信誠和林強一人送了支英雄鋼筆,以示鼓勵。林強雖然高興,但沒有林立新高興,這筆很老派,卻更顯珍貴。林立新很識貨。
過了個鞭炮響徹的好年,馬德明馬先生也告訴解信誠,他的工作調動了,進了中央黨委宣傳部。馬德明老先生理論紮實,理解上意,為人又靈活深沉。這是讓他在最後的關頭給宣傳部把關呢,免得某些魑魅魍魎在最後的時刻利用黨的喉舌。
解信誠為馬先生高興,也有點傷感。因為馬先生不得不搬離了舊圖書館,去了黨委大院。走之前,馬先生把大部分書都讓解信誠搬回了家,還有他這些年從垃圾堆裡淘出來的一些古董字畫什麼的。這些都不能帶走,只能都送給了唯一的弟子解信誠。解信誠把它們都讓程希收進了莊園,放在外面,自己又要去上學,萬一丟個一兩件,會很不安心。
三月就要開學了,這一天,解信誠拉著程希鄭重地在桌前坐下來。
“什麼事,舅舅?”程希有點奇怪地問。
“希希,我要去上大學,你現在也六歲多了,不如也去上小學吧,怎麼樣?”解信誠也是想了好幾天,按說,七歲才到上學年齡,但這個時代也並不是那麼嚴格的。很多雙職工的父母,因為孩子沒人管,就早早地把孩子送去上學。現在,程希也面臨這樣的情況:“我打聽了一下,上京大學附小挺好的,雖然因為是上京大學教職工子弟學校,所以不太容易進,但我請馬先生給開個介紹信說明一下狀況,再加上希希這麼聰明可愛,一定沒問題的。而且,上京大學附小就在燕東園,怎麼樣?”
“上小學?!”程希這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年紀小,必然會遇到的這個問題。可是現在,讓自己上小學,每天跟一堆流鼻涕的小孩子學1+1=2?!不亞於浪費生命式自殺!
“不,不,不!”程希搖頭搖得很乾脆,拒絕得很堅定:“舅舅,我不要上小學。”
解信誠皺起眉:“為什麼?和強子一起復習的時候,你不是挺愛學習的嗎?”
“不是不愛學習,舅舅。”程希心思轉了幾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頓了頓,才學著小孩子的口氣說道:“我和芳芳一起玩,她都上三年級了,可她學的那些東西都好無聊。舅舅,我不喜歡學那些。那些我都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