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得老大的臉。
這一掀一愣只是數息之間的功夫,程希猛地跳起來,大叫一聲,從上而下一拳砸到那男人的側腰上。
這個地方是人體的一個軟肋。打別的地方他都可能不會鬆手,但打這個地方,他一受痛會本能地彎腰,必然要離開女知青的身體。那男人顯然沒料到程希會有這個舉動,更沒料到程希的力氣會這麼大,一拳下去,直接把他打出去好幾滾。痛得他忍不住“嗷——”地叫起來,在安靜的深夜裡特別響亮。
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程希的小腿一蹬,就再次跳到他的肚子上,壓著他一拳接著一拳狠狠地揍他的頭,一邊揍一邊還大聲罵道:“流氓!臭流氓!竟然偷看姐姐和我解手!流氓!打死你,打死你!”
開始,男人還反抗,還反嘴,最後活活被揍著了豬頭,嘴都張不開,根本沒辦法反駁什麼。
聽見程希的罵語,趕過來的解信誠一愣,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女知青,瞬間明白過來,向她點了點頭,小聲道:“快,整理好衣服!”說著,已經衝上前去,直接幫程希按住那個男人還在掙扎亂動的腿。
女知青臉上又是淚又是青的指印,顯然是被剛才的遭遇嚇得有點呆傻。聽見解信誠的話,才陡然清醒過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迅速地整理起衣裝來。
見差不多了,解信誠小聲對程希說了一句:“行了。打出人命來,影響我們的回程。”說完,站起來,猛地一腳下去,正好狠狠地踏在了男人的子孫根上。男人本來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這一下徹底開發了他的男高音的天賦。嘹亮又婉轉的聲線只怕連旅社裡的人都能吵醒了。
等聽見動靜的人趕來的時候,女知青已經把衣服整好,連頭髮都理順了。解信誠也已經站了起來,還在男人子孫根處輕輕地拍了拍,把自己的腳印拍掉,男人的慘叫聲隨著這一拍兩拍抖出好幾個花活來。做完這一切,解信誠向驚訝的女知青露出一個再淳樸不過的微笑來,走到一邊,一派“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的溫順模樣,誰也挑不出錯來。只有程希打得過於專心,小辮子都散了,臉通紅通紅的,配上她要哭不哭的表情,顯得特別可憐。
“怎麼?怎麼回事?哎呀,這是老李吧?怎麼……?”
亂七八糟地聲響過後,這片林子裡已圍了一整車的人,有人認出了被打成豬頭的男人,不由又驚又疑。
“叔叔,你認識這麼臭流氓嗎?”程希站出來。
“流氓?”旅客中頓時嗡嗡地議論起來。
“是啊。我和這個姐姐約著一起來解手,讓舅舅在那邊給我們站崗。誰知道這個臭流氓竟然在草叢後面偷看我們解手!你看,那草叢裡面倒下來的草就是他趴著的時候壓倒的。我們發現了他,他還對姐姐動手動腳,你看,姐姐的臉都被他掐青了。姐姐嚇得直哭,我氣壞了,就打了他一頓。”說著,程希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人前來,竟然拿著一枝手臂粗的棒子:“這是舅舅給我用來防身的,舅舅說,晚上林子裡有蛇。”
眾人見此兇器,再看那男人還痛地在地上翻滾不停的慘樣,都不由偷偷吸了口氣,替他疼。這孩子,誰教的?也太厲害了。打蛇用得著這麼大的棒子嗎?
程希一個四歲的小丫頭,當然不會有人懷疑她現場編假話。她這麼嘰嘰呱呱,小黃鸝似地一說,這男人的流氓罪頓時就定了。這時代,男女作風問題可是嚴重的大問題,連談個戀愛,牽個手都能送到勞改農場去,這人竟然半夜偷看女人解手,還對女知青動手動腳,這簡直是滔天大罪。不用想,下場完全不用想。不論解信誠那一腳會不會讓他不舉已經不是問題,因為他以後很可能沒有機會再舉了。
幾個旅社的領導過來,還帶著電筒,堪察了現場,無論是女知青臉上的青指印,還是地上伏倒的草,都是實打實地證據。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