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盧明德那廝是個選擇,可惜這次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大汗暫時還未降罪,那多半是遠在千里之外還沒核實真相,而且大汗身邊也還有他的人在幫腔,可等大汗一見到盧明德質問明白,多半馬上會宰了他所以盧明德是依靠不得的了。不過這人也不是沒用處,約昌相爺早就想整死他還有他的同夥,只要我們來個落井下石,幫忙羅列出對盧明德不利的種種證據來交給約昌相爺,約昌相爺一喜之下一定會將幫我們說話的。”
同羅連稱不錯,僕拔又說:“至於功勞方面,這次的鐵門關和談我看不妨試著再利用一下,我看安西軍最近的舉措有些怪異,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歸義軍說什麼他們就答應什麼,咱們雖然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古怪,卻不妨試一試,如果能夠利用曹元深將安西軍騙離焉耆境內,回頭我們便向大汗報喜,說安西軍是被我們趕走的,大汗見我們能夠為回紇守土,再加上約昌相爺的美言的話多半還會有嘉獎,西征路上或許還要用將軍你做先鋒呢。”
同羅大喜,便採納了僕拔的建策,派他代表焉耆前往鐵門關議和。
這件事他也沒有宣揚,但不知為何盧明德這個五路通卻就知道了,連夜跑來說他乃是大汗派出來的使者,與安西軍議和的事情由他主管,這次鐵門關之會他一定要參加,且必須由他挑頭。
盧明德的這個要求倒也是名正言順,而且他在高昌回紇並非孤家寡人,在他背後支撐他的是回紇高層皈依佛教的一個群體,而這一派勢力在焉耆也有相當的影響力,雖然同羅已經決定要對盧明德落井下石,但盧明德現在只是被推到井口,還沒掉下井裡頭呢,所以石頭也就不能出手,和僕拔商量了一番,便依從了他。
盧明德走了以後,骨咄又來了,也是聽說將與安西軍議和而要求參與其事。纏了好久,同羅才同意讓洛甫一起前往鐵門關。
鐵門關離焉耆不遠,此事決定之後同羅就派人前往鐵門關,又在城內城外埋伏了兵馬,心想如果張邁真的來又防範不足的話就直接將他拿下,那還哪裡需要客氣的。
看看已經九月十七,十六日黃昏歸義軍的三千兵馬先開到了鐵門關以南十里卻不近前,直到第二日破曉才又緩緩靠近,僕拔派人接曹元深上城樓相會。鐵門關只是一座小城,用於駐軍,城內幾乎沒有普通居民,安西軍退走之前已將門戶機關以及各種防禦設施拆卸了個乾淨,所以這地方已變成了一個四面通風的空洞建築。
曹元深和同來的閻一山均想這次安西之所以罷戰撤兵,全是託了自己的調停,若不是多虧了歸義軍的情面,只怕現在焉耆還在安西軍的包圍之中,到達鐵門關之前心裡自然而然地便認為高昌方面應該對自己心存感激。
不料他們興沖沖地趕來,上了城樓之後卻發現回紇人對他們的反應十分冷淡,雖然還算不上敵意,但也絕沒將他當成恩人,似乎安西軍撤退一事與歸義軍的調停沒什麼關係一般。曹元深心裡登時不舒服起來。
閻一山上前寒暄,介紹雙方主要人物,閻一山眼光也頗為獨到,見盧明德神不守舍,僕拔顧盼自若,洛甫憂愁不安,再聯絡之前得到的情報,心想:“高昌的代表明面上是以盧明德為首,但現在擁有實際決策的卻應該是這個僕拔,洛甫是亡國之人,在這裡就是個擺設。”
雙方寒暄完後,曹元深道:“趁著安西軍還沒來,不如我們兩家先合計一下,若能達成共識,待會張大都護來了便能省卻許多功夫。”
僕拔問道:“達成什麼共識?”
閻一山道:“這次安西和高昌起了誤會,張大都護領兵東進,圍了焉耆,幸好得我歸義軍出面才暫時退去。眼下這次會談,事主是貴國與安西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