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會猶豫觀望,但劉、張二人又豈會給城內的石黨、趙黨猶豫觀望的時間?換了我是張敬達,進城後一夜之內就要將全城清洗一遍了,劉延皓是李從珂的親信,名望未顯,也還沒聽說過他打過什麼大勝仗,但張敬達也是一方名將,想來做事絕不至於拖沓。”
鄭渭道:“所以兩人會否反撲,大概明天就會知道了。”
魯嘉陵卻沒法等到明天,他在天策府前府來回踱步,終於下定了決心往後院來,進入郭汾的居處,在簾外求見,郭汾這幾日常有胎動之感,都儘量不敢勞心,更不敢勞力,見魯嘉陵來吃了一驚,問道:“北庭勝負……決了?”
張邁出兵救楊易的事,留守三大臣商量過後決定暫時壓住,還沒有與郭汾說。
魯嘉陵道:“沒有,北庭那邊還沒有訊息,是東面出了些變故。”
郭汾鬆了一口氣,現在沒有訊息對她來說或者就是好訊息了。
“什麼變故需要來見我?”郭汾問道。
“李國主派遣心腹大將,忽然進駐太原、幽州,接管了石敬瑭與張敬達的後勤了。”
郭汾對於當前東方的大勢心裡也是有數的,所以魯嘉陵言簡意賅,也未加以過多的解釋,他認為郭汾應該能明白的,果然郭汾啊了一聲,道:“看來元帥的這位結義兄長,也很厲害啊。”
不過郭汾並未因此而憂心,她也是在歷次生死大戰中經歷過來的人,不但很能分清主次緩急,而且自制力很強,知道這件事情雖然重大,短時間內卻還不會直接對天策軍造成直接衝擊,所以剋制住了自己,未投入過多的擔憂,以免影響胎兒現在對她來說和對天策軍來說,腹中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剝離掉母愛的因素,這也是當前她最重要的任務。
“現在的話,我們只怕很難去幹預東面的事情了。”郭汾道:“像這樣長遠而非緊急的事情,你們三人商量著就行。今天忽然來見我,可是有事要我配合?”
“夫人明見!”魯嘉陵道:“臣想請夫人請擬一封書信致契丹皇帝,斥責其西侵我北庭之罪!”
契丹西犯這已經是第二次,而且按照涼州已經得到的情報,北庭戰役正打得如火如荼(實際上北輪臺城一戰此時已經結束,但訊息還沒傳到),在這個時候魯嘉陵忽然要郭汾寫信給耶律德光斥責契丹人西犯北庭,這樣的事情豈非多餘得有些荒謬?
但郭汾卻知魯嘉陵這樣做必然事出有因,問道:“這是為何?”
魯嘉陵道:“李國主之削藩,對準的是石、趙,但敲山震虎,其背後卻是小唐朝廷與契丹人的較量。石趙二人,不過是夾在胡漢雙雄中的兩把雙向之刀罷了。”
郭汾點了點頭,魯嘉陵繼續說道:“如今契丹有大軍被我們拖在西線,就算他們在東方還有大軍留守,但無論如何不敢在這個時候同時兩線開戰的。李國主選在這個時候出手,這個時機,真是把握得很好啊。李從珂若收服了石敬瑭趙德鈞,餘威勢必震於漠南。到時候李國主就算不繼續將戰線北推,契丹也也要惶恐難安。小唐朝廷勢力進得一步,契丹的勢力就要消退一步。但現在我大軍都在西面,李國主這次的行動明顯是借我東風、竊我勝果!小唐朝廷勢力膨脹得太過厲害而打破東方均勢的話,對我天策軍來說並非好事,也會擾亂了元帥的既定規略。因此臣以為當前我們應該有點抑強扶弱的行動。”
“這……”郭汾皺了皺眉頭,道:“按照利害來說,確實如此,但現在我們正與契丹在北庭決生死之戰,契丹是仇寇,洛陽卻是兄弟,雖然現在東方形勢有變,但如果我們就這樣主動去幫契丹,對外則會失信毀盟,對內也難以說服軍民百姓。”
“所以臣並沒有打算主動去幫契丹。”魯嘉陵道:“臣只是想開通一條道路,讓契丹異日若有求於我時,可以得其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