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要將蕭緬思拖下去,群臣可不會以為述律平只是做做樣子她是真敢殺人的!當初天皇帝駕崩,為了扶耶律德光上位,述律平就在丈夫的棺材前面斬了幾個親貴重臣,現在再殺一個蕭緬思又算什麼!
耶律屋質等慌忙要上前勸諫,述律平喝道:“膽敢為他求情,以同犯論處!”
眼看武士已要將蕭緬思拖下去,耶律朔古眼看形勢已經無法扭轉,上前道:“太后,臣願奉天下兵馬大元帥將令。”
述律平看到耶律朔古當場妥協。神色稍緩,耶律朔古又說:“蕭緬思雖然冒犯了太后,但念在這幾年兢兢業業,於國有功,請太后赦免他的死罪。”
述律平有心要扶耶律李胡上位,在群臣之中。蕭緬思便是繞不過的障礙,本要趁機發作將他殺了,但耶律朔古先妥協,再求情,就不能不考慮他的面子,微一思索,才道:“也罷,寄下他的性命吧,打入天牢。以觀後效!”
在耶律屋質的嘆息與韓延徽的顫抖中,一場還不算政變的政變,至此進入尾聲。
然而遼陽府的氛圍卻從這一日開始就緊張了起來,耶律李胡為人跋扈、殘忍而好殺,偏偏述律平卻認為這才是契丹人應有的本性,對他的作為全不約束,有他做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一天,南派大臣們便知道自己的日子難過了。
朝會之後。韓延徽回到府中,不停地打顫慄。
自契丹東遷以後。南派聲勢日大,韓延徽在朝廷上話語權日重,太子也延請了他做師父,這讓他看到了希望,但若讓耶律李胡起來,韓延徽就看不到出路。
皇帝是契丹也罷。沙陀也罷,漢人也罷,只要還是個理性的人,韓延徽覺得自己就有用武之地。但耶律李胡是什麼人?性暴如虎,性疑如狐。喜怒無常,難以理喻,由他來做皇帝,別說尊嚴與富貴,就是性命也是如同交在一個拿著屠刀的酒徒手中。
朝會後的第二天,耶律李胡就開衙建府,將兵權收攏,府邸是述律平一早給他準備好的,但只是一個空殼,裡頭什麼都沒有,耶律李胡甚感不滿。這時耶律察割給他出了個主意,李胡聞計大喜,便宣佈為了伐唐大業,讓拽剌鐸括去遼津徵集物資手法是借鑑了天策唐軍的“國債”,以一張白紙條去換取遼津商人的金銀貨物!
命令既下,遼津的商人群情洶湧,天策的“國債”之所以能夠順利推行且被商家接受,那是經過歷次國債發行皆能回本甚至獲利,被證明了有信用的,而且除了第一次“國債”籌集有半欺詐半強迫外,後來的國債基本上都是自願。
但耶律李胡的國債有個狗屁信用?且又是完全強制性行為,這就令遼津的大小商人都無法忍受。
可是在白花花的屠刀之下,又有誰敢說一個不字?
同時,耶律李胡又採納了察割的建議,對遼南農村加徵賦稅這些年遼東的漢民在站穩腳跟之後,日子的確是漸漸好了至少比混同江遊牧的北派契丹還好,這就引發了契丹底層的妒忌與不忿,北派的人都認為,漢人之所以會坐大,就是漢化派對他們太好了。對遼南農村加徵賦稅,既可籌集錢糧,也是對契丹底層的安撫。
這兩件事情一出來,遼東地面很快就出現了反抗聲潮,蕭緬思知道後便謀劃復辟權力他人在獄中,門人故吏卻遍及遼陽府,不料察割早對他進行嚴密監視,尚未舉事就被察覺了,耶律察割便奏明瞭李胡,順藤摸瓜地扯出了十餘個東京重臣,牽扯出八十餘家,以謀逆罪抄家這些都是南派的臣子,他們透過海外貿易,雖只短短數年,家中已經極其豪富。北派的將兵久居混同江苦寒之地,對這些人向來又嫉又恨,所以抄家抄得無比興奮。
一時間遼陽府,陷入一種恐怖氛圍之中。
耶律屋質幾次勸諫都無果,韓延徽也曾上前,卻被耶律李胡一個斜睨說:“我和敵輦說話,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