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當家等一聽都暗罵那個使者,竟然將己方的訊息全賣了。
但拔野卻並無這種感觸,只是道:“我們沿途聽說老家被一支大軍佔了,族人也都被徵了,一時不敢回去,這山谷是我們臨時歇腳的地方。今天早上,剛剛去了西南面放羊,還沒回來。大人,請問你們為什麼要佔據我們這窮鄉僻壤啊。”
那契丹首領哈哈笑道:“誰要你們這破地方!只是你們的機運來了,我大契丹有位貴人要抬舉你們,特許你們從軍征伐。這就帶上你們剩下的三百人,若真是精悍子弟,少不了編你們入精兵營。到了軍中,很快就能見到你們的族人了。”
拔野恭恭敬敬道:“若能跟隨契丹皮室,那可真是我們的無上榮耀,只是不知道,能否告訴我們將要跟隨的是哪位貴人?”
那契丹首領哼道:“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到了軍中,你們自然明白!”
拔野道:“小人不敢,只是回頭族中兄弟問起,我總得跟兄弟們有個交代。”
那契丹首領道:“你們只需知道要追隨的是我契丹皮室,那還不夠麼?”他看三當家所跪的位置似是個副首領,便指著三當家道:“你去召人。”又指著拔野道:“你留下!”說著一個眼色,左右兩個皮室便帶領其餘騎兵動身,要將拔野圍住作人質。
雖然是十餘騎對十餘騎,雙方數量相當,但契丹很明顯自覺有必勝的把握。
看看騎兵掩近,拔野想也不想翻身就上馬,那契丹首領喝道:“你做什麼!”
拔野已經抽出刀來,但三當家等卻還有些愣,被那契丹首領一喝竟有些不敢動手。
契丹皮室軍的威名實在太大,莫看天策的精銳可以與之抗衡,陌刀戰斧陣、汗血騎兵團等面對皮室軍才不怎麼感覺有心裡壓力。但到了漠北、漠南諸族這裡,契丹皮室便仍然是不可戰勝的符號,很多時候通常只是十幾個皮室軍開到,就能鎮得一個小部族乖乖聽令。
就算這時來的只是一個皮室兵而不是將,也足以令拔野的部下一時膽懾。這時作為首領的拔野若一猶豫,失了氣勢,接下來別說帶來的十幾個人不敢妄動,就是外圍的三百人只怕也不敢反抗了。
拔野卻已經毫不遲疑地大喝了一聲道:“走!”他的手下才急忙上馬,往回便跑。
不等那十幾個契丹騎兵圍上,拔野已經領人衝出谷口!
那契丹首領大怒:“給我拿下!”
十餘騎兵便奮力趕來。雙方距離不遠,契丹兵始終咬著拔野的尾巴,看看對方已經進入包圍圈,拔野猛地一個回身,竟然馬上控弦,一個回馬射,雙方相去不過二十餘步,這一箭正中那契丹首領的肩頭!他一個搖晃,翻身摔倒。
三當家驚呼:“大當家!”心想那可是契丹皮室。
拔野已大喝道:“一個不留!”
三百餘騎聽到命令從埋伏處湧了出來,那些契丹兵見機好快,一見寡不敵眾馬上分散向各個方向逃跑!
若是在平原地形,這時就算有十倍之眾只怕也未必能將所有人留下,幸好拔野早已經打下了埋伏,經過兩柱香的圍堵截殺,這才將那十餘騎兵盡數殲滅,只留下那個受了傷的契丹首領以及另外一個皮室作活口。
雖然得勝,但拔野心中卻是默然,心道:“我們三百個人,對方卻只有十幾個,而且皮室也只有三人,這還要花這麼長的時間,而且我們自己也傷了十幾個人。我麾下這三百人在這裡方圓二千里自以為縱橫無敵,其實遇到真正的正規軍卻是不堪一擊!這兩年我是趁著天策與契丹對峙,在他們的縫隙中才得以逍遙快活,若一旦大局勢有變,像我這樣的人再也休想過如今的日子。”
他抽刀抵著那契丹首領的胸口,逼問契丹兵馬詳情,那契丹首領冷冷的不作回應,拔野一拔刀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