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上前衝擊。那是要讓他去送死!
高懷德氣呼呼道:“在應州時,騙我們來雲州,來到雲州,又不讓我們入城!這是欺我們!爹,不打天策了,給我一支人馬,我去奪城!”
高行周罵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想害死全家嗎!臨出發前。陛下將我們掌軍諸將特地叫去,三令五申。不許我們與契丹人有衝突,今天若去衝擊雲州,訊息傳到洛陽,我們高家就是滿門抄斬!”
高懷德聽到滿門抄斬四字這才縮了腦袋,卻是十分的憋屈,說道:“咱們這位陛下。做皇帝做得窩囊,連帶著我們也跟著受窩囊氣。”
嚇得高行周趕緊捂住了高懷德的嘴巴罵道:“小心點說話,還要你奶奶你孃的性命不要!”
他想了想,又是一陣悵然,對高懷德低聲道:“朝堂之上。比戰場還要兇險,這次肯帶你這闖禍精出來,倒是你孃的意思,不是要讓你立功。而是萬一有不虞之禍時,你不要管家中老人,自己逃生去吧。如今邊境紛亂,以你的本事,要活下去不難,做個綠林也罷,找個山溝溝躲起來也罷,不要再做官了。”
這邊高行周被迫準備進兵,那邊耶律屋質和蕭轄裡也做好了兩手準備:只要唐晉戰火一起,他們就要相擊而動。
耶律屋質算計著日子,道:“只要再拖得幾日,薛復再想不顧一切趕去臨潢府也來不及了!那時候我們就將雲州這塊肉甩給石敬瑭,讓天策與石晉狗咬狗搶肉去!”
蕭轄裡笑道:“這雲州本來我還真捨不得,但退回幽州看他們漢人自相殘殺,也是一樂。”
韓德樞則心道:“會有這麼順利?”
最靠近雲州的懷仁縣內,這時也來了一營人馬那是折德扆親自來了,他要就近觀察形勢。
只因石敬瑭死死按住了前線戰將,高行周無法,只好進兵,真的以兵馬逼近天策營寨。
他環顧手下兵將,都是自己一手一腳練出來的好兒郎,心中暗道:“這次打的是汗血騎兵團,不知此戰過後,這些兒郎能活著回去的有多少!我受軍令所迫,不能不進,這些兒郎卻都要跟著我上前枉死了。”
但說也奇怪,白馬銀槍團進一步,汗血騎兵團就退一步,高行周步步而進,對面則步步退讓,竟然不與接刃!到最後高行周全軍都進駐於雲州之西,唐軍就在他的對面,雙方相望不相及。
高懷德哈哈笑道:“狗屁的汗血騎兵團,果然不敢與我軍交戰!汗血騎兵,遇不得白馬銀槍!他西北精銳也見不得我燕趙男兒!爹,給我一支人馬,我去教訓教訓薛復!”
高行周摔了他一巴掌,罵道:“薛復二字是你叫的!雖然各為其主,但那是敢衝擊契丹腹心部,差點抓到契丹皇帝的好漢子!你再狂妄,嘴上也給放尊重點!”
高懷德半邊臉腫了起來,卻是不敢回口。
這時不但高行周情知有異,城內蕭轄裡也是暗暗納罕,他們契丹皮室敬畏天策,卻看不起晉軍,蕭轄裡道:“薛覆在搞什麼鬼!”
耶律屋質心中隱隱不安。說道:“我們算計了這麼久,可別又讓唐人給算計了!”
不但契丹人這邊,曹元忠也察覺形勢不對,他對曹延恭道:“薛復兵馬不進反退,這不對路!你出城一趟,到我們軍中走一遭。看看薛復是什麼打算!”
他們叔侄身份特殊,契丹這邊待為上賓,回到唐軍營中又是自己人。耶律屋質也想知道唐軍虛實,就派人護送曹延恭出城,這時雲州西面防線已在晉軍掌握之中,曹延恭要想回唐營,先得經過高行周的同意。
高行周聽了耶律屋質的知會,便要放行,高懷德躍躍欲試道:“爹。我護送使者去!”高行周知道兒子可不是出自公心,這次卻道:“好,你去吧。一切小心,可別漏了身份。”
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