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了。西進路上,有楊易在,四公子爭不到頭籌,但留守重任卻可爭取,只要爭到留守重任,就算將來西進道路上立了多少功勞,四公子這份坐鎮後方的大功,也足以和西征將帥分庭抗禮了。”
曹元忠聽了暗暗留心。
李臏卻在出去之後忽然繞了回來,對張邁道:“元帥,你真的要親自西征?”
“怎麼?有問題麼?”
李臏道:“這件大事,就不能交給郭、楊兩位都督麼?”
“你也知道是大事,那怎麼還能輕忽!”張邁道:“北庭的局面,東拒契丹,西鎮回紇,防守時以現在楊易的兵力都已經有些吃力了,若要轉守為攻,拔掉薩圖克這顆眼中釘,非十萬兵力莫辦,若再加上後勤和輔助人馬,就得傾入我天策唐軍過半的軍力人力物力,這樣的大事,你認為有人可代替得了我麼?”
李臏心道:“才能上,我軍之中或許還有一二人可以勝任,但派了別人去,這場仗卻就難有勝算了。”
要知道既是集中了天策唐軍過半的國力,此戰若敗,那可能會動搖天策唐軍的國本,但若是勝了那就是傾國之功,由於天策唐軍現在處於創業階段,得此傾國之功者勢必震動到張邁的地位,對天策唐軍的內部穩定將極其不利。因此李臏便擔心若是將此事交給別人,在前線的大將會患得患失,在後方的反對派系更可能會多方掣肘,天策軍要同時對付契丹、回紇,兵力上本來就不佔優勢,如果內部再生憂患,如何還有勝算?
但這一些李臏也只是心照,並未說出來,卻道:“可是元帥,你若秦徵,涼州之任該留誰鎮守?”
當前天策唐軍有五大上將:郭洛、楊易一個在寧遠,一個在北庭,也不消說了,剩下的三個薛復、郭師庸、曹元忠卻剛好都在東方。論戰功能力,薛復最強,論資歷,郭師庸最深,曹元忠則最為親近三者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
張邁沉吟了起來,道:“留守之人,但求無過,不求有功。我想如當初我入沙州,讓郭鄭等五人留守高昌一般,以幾個大臣大將共秉軍政。”
李臏道:“那也得有個次序吧。”
“高昌的時候,也沒立誰作首腦。”張邁道:“該管軍的管軍,該理政的理政,遇有大事不決,五人聚議便是。”
李臏道:“道理上是這樣說,但真到了關鍵時刻,沒有個關鍵人物無法暢順行事,就拿當初高昌來說,對是否入沙、如何營救元帥,最後拿定主意的,卻非五人,而是一人啊!蛇無頭不行,眾裁之政只是好聽,無事時可以行得,真要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必須得有個看得清局面、定得了乾坤的。就算不直接點名讓這個人領銜,至少要留下點意向。”
張邁道:“那你說誰合適?”
李臏道:“誰合適我說不來,但如果是曹元忠將軍的話,只怕以他的見識、心胸與智慧,未必能夠應付得了東方複雜的局面。”
張邁哈哈一笑,說:“你怎麼會想到他!”
李臏道:“曹將軍是諸上將中最親貴的一位,元帥你西征,大公子總會留下吧,他以舅公的身份擁戴少主那是順理成章,真起個什麼變故,別人爭不過他。而且沙州舊軍又遍佈涼蘭,又有慕容歸盈、康隆等擅於內爭者做黨羽,元帥在時,沙州舊軍的軍屯會成為涼蘭穩定的基石,但元帥一走,這幫人一定坐大。”
張邁沉吟道:“元忠不至於叛我的,沙州一系也沒這個膽子。”
“叛倒不會。”李臏道:“可是卻怕他們得勢之後,弄出一些昏招來如今中原猶如一個靠在爐邊的爆竹,隨時都要炸的,元帥你遠在前線無法遙控,這邊若一個處理不善,只怕局面會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的天策唐軍已經不是當初僻處疏勒時的安西唐軍了,一個不同的決策隨時都可能會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