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大大得罪了他們,慌得急忙下跪,道“天使恕罪,這唐、唐奴是別人叫的,我只是照說,不是有意冒犯,不是有意冒犯。”
張邁心頭念轉,尋思:“原來這裡還有一幫失陷的唐人,我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總不能不管。”便問:“那藏碑谷離這裡有多遠?”
“不遠,”博拉蘇道:“也就兩日路程,要是輕騎急趕,一日就到了。怎麼,天使要找他們?”
張邁笑道:“謀落烏勒表面上是投靠了回紇,實際上卻身在曹營心在漢,遏丹一戰,多虧了他出謀劃策我們才大勝回紇,我自然要酬謝他們的族人。”
旁邊唐仁孝等一聽都感奇怪,謀落烏勒幫回紇人施展計謀,幾乎將安西唐軍拖入萬劫不復之境地,怎麼張特使卻把話反過來說了?
遏丹一戰發生未久,博拉蘇訊息並不知道,只是唯唯諾諾而已。張邁又說:“我要到藏碑谷一行,你給我帶路,如何?”
“這……”博拉蘇躊躇起來,說:“小人願派兩個族人做天使的嚮導。”
“我不要其他人,其他人我信不過。”張邁說道:“還是請博拉蘇族長帶我們到那藏碑谷走一遭吧。”
博拉蘇有些急了:“天使,小人實是望見狼煙,前來援救,因不敢和大唐為敵,所以私下來見,如今就要回去了。”
張邁笑道:“你既然是望見狼煙而來援救,若是不戰就退走,阿爾斯蘭大汗豈能無疑。既然你要為他盡忠,那麼好吧,我放你回去整頓兵馬,咱們就在這昭山之下決一勝負,若是你們贏了,便拿我的人頭去向阿爾斯蘭請功,若是你們輸了,那麼按照草原的規矩,你南沼黑頭烏護便任我處置。如何?”
博拉蘇叫道:“我們怎麼敢與大唐為敵。”
張邁笑道:“既然不敢與大唐為敵,那便聽我的話。你讓人帶話回去,讓你的族人西撤三十里。你且給我們帶路,等我們平安回來,我自放你迴歸本族。”又對唐仁孝說:“你去糧倉取小麥三百袋,到羊圈取羔羊五百頭,連同博拉蘇族長的人一起送回去,算是犒勞博拉蘇族長為我們帶路的辛勞。”
博拉蘇暗暗懊惱:“合舍裡說什麼這個張特使出手豪闊,又肯為人考慮,很不為難人,怎麼態度忽然變了?難道是合舍裡騙了我?”
但這時已經騎虎難下,無奈之下,只好答應。
唐仁孝帶了他下去後,郭師庸道:“特使,咱們眼看就要走了,為何卻又多生枝節?”
張邁道:“那藏碑谷中有大唐遺民,郭校尉你剛才沒聽見嗎?嗯,怪不得那個謀落烏勒唐言說得這麼好,原來有這樣一番淵源在。”
郭師庸道:“這個博拉蘇雖是如此說,但實際情況如何卻也難說。想那藏碑谷既出了謀落烏勒這樣的人,多半其民已盡數改了姓氏,忘我大唐了。咱們這次來,主要目的是騷擾一下夷播海,讓回紇人將注意力移向這邊,好讓西邊的民部撤入沙漠,如今目的已經達到,還是快走吧。”
原來碎葉淪陷,比之安西四鎮淪陷還要來得早。安西四鎮在安史之亂後還堅持了幾十年,郭昕等高層將領的妻兒原本都留在長安,是眼看河西被隔斷,這才在西域重新娶妻生子,留下後裔。至於碎葉則在怛羅斯之戰後便已淪陷,與安西四鎮都失去了聯絡。也就是說,碎葉軍屯的後裔,與安西四鎮的後裔是不同時期的遺民,所以郭師庸心中對之並無太大的認同。
張邁道:“我卻覺得這謀落烏勒既能說這麼流利的唐言,多半其族人日常交流用的還是漢語,既說漢語,多半就都還沒忘記自己是漢唐子孫。”
語言這種東西,單靠一個家庭是比較難傳承的,總得有一個族群的存在,日常彼此交流,才能留存下來。
郭師庸道:“可眼看我們來到昭山,已有三天,萬一回紇大軍掩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