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的意思,自家的事情沒什麼不能拿出來說了,捅出來說破了,家人還是家人,兄弟還是兄弟。”
父老們一聽,連稱此言大善,這位元帥,是懂得治家的人。
楊光遠則是略帶惶恐,他剛才以為張邁是要拿楊易開刀了,所以趕緊站隊,但現在聽來,張邁似乎又不是要拿楊家問罪的樣子,甚至好像說未疑楊易雖然沒有明說,但語意中已經有了這等傾向。
他不禁有些猶疑起來,惶恐感又大大提升。像他這樣的人,最敬畏自己看不透的主上,主上越顯得深不可測,就越能讓他敬之畏之有若神明。
曹元忠心中暗叫慶幸,剛才他雖然表態支援楊易,但語意中其實留下了調整的空間,這時眼看張邁沒有問罪楊易的意思,不免為自己的選擇暗中叫好。
他畢竟是歸附天策政權已久的人了,對於張邁心思的把握比楊光遠要好得多,知道張邁行事的風格,自己只要的行事有正義的理由作為憑靠,張邁就不會見罪。
果然,自己替楊易出頭沒有出錯,非但站對了隊伍。而且剛才的表現或多或少應該還收取了軍方人物對自己的親近感。
魯嘉陵則暗中歡喜,心道:“元帥果然沒有失去理智,今日之言語行動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三思而行。”
他一下子從剛才的沮喪中恢復過來,很快就已經想到了種種辦法,要在此會之後調引輿論,讓這件本來對天策大唐來說十分不利的事件。變得不但無損與軍心以及張、楊關係,還能利用之來振奮士氣。
範質則彷彿要哭了出來,他不是被張邁的話所感動以他的智商還不至於如此,他是覺得自己果然遇上了這樣一位曠世明主!
面對敵人如此陰謀,以如此不利之局面,還能轉眼扭轉過來,並且一舉成為奠定軍心國本的遠慮深謀!
“漢高唐宗,何能過我主哉!”
一時之間,他對天策大唐的未來充滿了自信。對張邁的充滿了崇拜,但覺能在如此明主的羽翼之下為臣子,實在是自己三生大幸!
鄭渭則又陷入了沉思,在剛剛的會議中,他是敢於直接面對張邁的人,也是最直接承受張邁斥責的人。
以他對張邁行事風格的理解,自然知道張邁不會事後對自己怎麼樣,儘管他對張邁素以光明正大破鬼蜮伎倆的作風十分欣賞。可是對張邁剛剛說的話,他並不是全盤認同。
兩個“外國”使節。反應則又各自不同。
耶律屋質心中第一次湧起的竟然不是對局勢發展的失望,而是一種畏懼!
明明是暗中提一嘴也會見忌的事情,但被張邁一說,就好像變得無所謂了。他隱隱覺得,經此一會,有關楊易見忌的種種陰謀佈局。只怕再也難以奏效了。
王溥則是無比激動!
剛來天策時,他也常常聽魏仁浦和範質提起這位元帥,即便在中原地區,在石敬瑭的負面宣傳之下,張邁也仍然是有著很好的口碑。這不僅因為魯嘉陵策劃下天策大唐的宣傳部隊在不斷滲透入中原各地,更是因為張邁本身就具有吸引中原士人的“硬體”他驕人的功績、他輝煌的過往、他嚴正的立場以及他獨特的魅力若再配合上問鼎天下的巨大可能性,便足以令無數士人心嚮往之。
而到了西北,但凡王溥見到的人,對張元帥的無不交口稱讚,而聚集在秦州的人,無論軍民文武,更是個個都將張龍驤奉若神明。
王溥之前責罵“昏君”的過激反應,未免沒有逆反心理的作用覺得大家把這個人說的太好了,因此他不肯相信,硬是要從中挑刺。可等到張邁發出這黃鐘大呂般的宣言後,王溥便不由得心頭震動,心中對張邁的價值已有了重新的評判,甚至為剛才出言諷刺張邁而微微不安。
忽然之間,王溥心中莫名地湧起了進一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