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戶部又提出四條籌響措施,即:一、顏緞兩庫折價,著照成案再減一成,均案四成實銀開放;二、典當各商捐輸;三、茶葉糖斤加厘;四、土藥行店捐輸。後又議準兩江總督劉坤一籌款三條之奏,即:一、官員倡率輸捐;二、勸諭紳富捐資;三、派令典商捐息。
但是這些古老的籌款方式,效率當然相當有限。到最後,我大清透過這些手段,也不過籌集起了不到一千萬兩白銀,相比日本人籌集起來的多達兩億日元(相當於1。4億兩白銀)的軍費,這點錢,塞牙縫都不夠。
好在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對此早有準備。早在促成我大清和智利的軍艦擔保協定的時候。他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並且透過容閎向李鴻章表示,戰爭一旦開始了,如果清國缺錢的話,只要他們同意一些條件,麥克唐納創投銀行,就可以借錢給清國。
按說戰爭已經開始了,借款的事情當然應該是十萬火急。但我大清的官僚的一大問題就是喜歡拖延。一來,他們希望能更多地透過國內的籌款來解決問題,對於自己在國內籌款的能力,抱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結果等到事實證明,他們發現在國內根本籌出來的錢,甚至還不夠作為給智利政府的購艦費的時候,就只好又轉回來表示需要借款了。
這一次,代表麥克唐納財團去和我大清談貸款業務的首席代表是陳光。自從那次刺殺未遂的事件之後,陳光在麥克唐納財團中的地位迅速的上升了。如今,陳光也有五十多了,身體也比不過當年了,再也背不動幾十公斤重的防彈衣了,不過作為救過史高治的功臣,他還是受到了很多的優待的。比如在職務上他就被提拔起來了不少。至於這一次讓他去當談判首席代表,一來是因為他能聽懂中文,二來也是給他個立功的機會,將來退休了可以有更多的退休金。雖然多給員工錢,總是讓史高治感到肉疼的,但是他必須考慮宣傳效果,考慮榜樣的作用。只有樹立起這樣的榜樣,以後保護史高治的人才會更奮不顧身呀。
不過陳光並沒有受過什麼談判或者是經濟方面的培訓,所以事實上,他是很難主持這個談判的真正在其中負責的是另一位叫做戴爾的傢伙。
而滿清方面負責此事的則是曾經擔任過清國駐美大使的張蔭桓。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出來和美國人談判,而是透過一個叫做伍廷芳的人來和麥克唐納財團談判。
“如果你們早幾個月和我們談貸款的事情,比如戰爭一開始的時候就談,我們當然不會要求百分之八的利率。”陳光歪靠在椅子上,仗著身高的優勢俯視著伍廷芳說,“那個時候,誰勝誰敗還完全不清楚,所以如果那個時候你們來借款,只需要百分之五點五左右的利息就夠了。但是現在,你們的軍隊在朝。鮮已經被日本打得像傻帽,而前幾天,你們的艦隊在和日本人的海戰中已經全軍覆沒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認為,你們獲得戰爭勝利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所以這個時候在借錢給你們打仗,風險就大了。既然風險升高了,那麼我們的要價自然就要更高一些。”
“我們的艦隊沒有全軍覆沒。”伍廷芳抗辯道,“北洋水師主力猶存,最後首先撤出戰鬥的是日本人。”
在這個時空裡,為了對付中國可能從智利臨時購進的軍艦,日本的造艦計劃比原來的歷史上更為龐大,吉野級別的軍艦更是多達三條。這麼一來,黃海大戰中,北洋水師的損失自然更為沉重,不但和歷史上一樣,未能擊沉哪怕一艘日本軍艦,自己的損失更是比原本的歷史上又多了一條靖遠號巡洋艦。更重要的是,根據從觀戰的英國人那裡得到的訊息,北洋水師的其他艦船的受損情況也都非常嚴重。他們的主力艦定遠和鎮遠也都至少損失了一門主炮。
“我知道,你們的鎮遠和定遠還在。但是,就我所知,它們受損嚴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