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楊思勖。”陳玄禮眼中精光一閃。
“你們兩人中,誰更合適?”張說又問。
“楊思勖更合適。”陳玄禮想也沒想。脫口而答。
“陳將軍精通兵道。有大器局。能把握全域性,運籌帷幄,對西域更是熟悉,你做先鋒大將理所應當,為何楊思勖更合適?”張說眼中精光閃閃。
陳玄禮的大局觀很好,器局宏大,而他掌管西域軍務長達五年,對西域再熟悉不過了。由他做先鋒大將。誰也不會有話說。
“若是說對大局的掌控,運籌之事,楊思勖固然了得,我自認不會輸於他。”陳玄禮搖頭,道:“可有一樣,我是萬萬不如他。那就是:狠辣!”
楊思勖是個狠人,他的狠辣是出了名的。要在唐軍諸多將領中選一個最為狠辣之人,非楊思勖莫屬。
“狠辣,並非好事。為何你以為楊思勖狠辣勝過你,就適合當先鋒大將?”張說再問。
“你請我喝酒。就是為了考我,是吧?”陳玄禮算是明白過來了。笑道:“你是怕我爭當先鋒,這才請我喝酒,是吧?”
“既是,也不是。”張說點點頭,又搖頭道。
“這話何解?”陳玄禮給張說前後矛盾的話弄糊塗了。
“說是,那是因為我還真擔心你要爭這先鋒大將。”張說點點頭,道:“擊破大食,這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做為先鋒大將,那是何等的美事兒,誰能不心動?你就沒有心動過?”
“著實心動過。”陳玄禮承認。
如此盛事,若是能當上先鋒大將,那是何等的令人心動,誰都想當。陳玄禮也不例外,他也心動過。
“說不是。那是因為我相信你,為了大局,你不會爭當這先鋒。”張說解釋,道:“你能放棄先鋒大將一職,如此胸懷,我張說欽佩,自當與你把酒言歡。”
“張大帥這番話是左右皆有理,我無論如何做如何說,都得喝這酒。”陳玄禮臉上泛著笑容,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痛飲一番。”
“正該如此。”張說欣然同意。
“狠辣,是好事,還是不是好事,這得依情形而定。”陳玄禮剖析,道:“對於眼下這一戰,楊思勖的狠辣是好事!大有用武之地!”
張說點點頭,讚賞不已,卻是沒有說話。
“都知道,優素福是個狠人,兇狠殘暴,殺人如麻,嗜殺成性。遇到這樣的狠人,就需要一個狠人來對付,舍楊思勖其誰歟?”陳玄禮道。
“沒錯!沒錯!”張說大為贊成這話。
優素福是一個狠人,可以一次性屠殺十二萬人。在與阿拉伯帝國交戰的過程中,必然要遇到優素福,他肯定還會做出兇狠殘暴的事情,要是沒有一個狠人,如何應對?
“再者,大唐西進,要想讓西域安穩,就得恩威齊施。不僅要用恩,還要立威。”陳玄禮接著剖析,道:“用恩自然不是問題,我們都會。說到立威,還是楊思勖合適。他會大開殺戒,屠軍屠城都不在話下。我想,只要他幹上幾次兇殘之事,西域就會聞風喪膽,再也沒人敢反抗,不得不臣服!”
楊思勖可以屠城,他要幹些狠辣之事,那肯定不是問題。
而陳玄禮頂多屠軍,說到屠城,他未必敢幹。
是以,兩相比較,還是楊思勖當先鋒為宜。
“陳將軍說得通透,那這事就定下了。”張說正式拍板。
“定了。”陳玄禮點頭道。
接下來,兩人不再說軍務,而是說些閒事,痛飲一番,盡觀而散。
馬上就要開打了,下次喝酒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趁這難得的良機,痛飲一番也是應該的。
張說命人擂鼓聚將,當眾宣佈:“楊思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