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勝算自然是要高一些;為了師傅、父親著想,她也要留下來。
陳澤的爛攤子,她來收拾,誰讓她從一開始便將滅東齊的希望壓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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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恍若一座死城,大街上遍地狼藉,城中暗河裡飄浮著上百具腐爛屍體,便是幾里地外的主城也能聞見那股子屍臭味兒;信都四周的河流條條相通,許是連綿暴雨加上空氣溼熱,屍體腐臭流至城中各個支流河。城中百姓連帶著駐守的軍將,吃了那水,紛紛上吐下瀉,甚至有疫情前兆。
不過三日,疫情果真小範圍爆發,所幸蕭晴發現得早,早早將那群人隔離去了偏城;城中瘴氣亦越來越重,偏陳澤大軍駐守在城外久久未曾離去;若陳澤知曉城中疫情爆發,蕭晴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攻城。
城內的水源大多受了腐屍汙染,清澈之水皆是百姓之家存用的;薛將軍前幾日因喝了那髒水,傷勢愈發嚴重,以致傷口潰爛。蕭晴心疼不已,又嫌棄軍醫手重,每日換藥皆由著她親自來。
薛辰逸臉色不見得好,卻依舊問一旁杵著的莫副將:“城中這幾日可有什麼情況?”
蕭晴一邊替薛將軍抹上藥,一邊衝著莫副將使了個眼色;
莫副將意會,為了讓將軍安心養傷,他道:“陵王大軍已退出城,近幾日我正帶人清理城中那條堆滿腐屍的暗河;將軍無需擔憂,有晴姑娘幫忙,一切安好。”這幾日將軍受傷,莫副將對蕭晴刮目相看。起初晴姑娘說恐有疫情出現,軍中諸位將軍都道她是一介女流,危言聳聽;可短短不過三日,當真有疫情發現;幸而先前晴姑娘有先見之明,纏著軍醫要了幾張預防疫病的方子,抓了藥給百姓喝。
雖防範的早,先早那一批出現疫症百姓卻藥石無效,被隔離在偏城。蕭晴這幾日跟著軍醫在藥房中鑽研治疫症的藥,卻半點沒有頭緒。
替將軍換好藥,薛辰逸便坐在書案前看兵書;整整一個下午,蕭晴都沒再出現;直到戌時,有丫鬟來伺候他就寢,他才問道:“怎麼不見晴姑娘?”
那丫鬟喚名朵兒,原本是伺候信都郡守的,匈奴人入城後,殺了郡守,便也只留下了她們這些模樣俊俏、又懂伺候人的機靈丫鬟。朵兒對著薛辰逸斂衽作揖,輕聲道:“晴姑娘必是同軍醫去了偏城,給那些患有疫症的人送藥去了。”
“疫症?”薛辰逸放下手中書簡,質問丫鬟:“城中有疫症?”怪不得這幾日阿晴來見她,身上總是帶著股子藥味兒;
這般大的事兒,竟瞞著他!莫副將當真是長了是個腦袋麼!
待到亥時,蕭晴見將軍房裡燭光未滅,便推門走了進去;見將軍正坐在書案前專心致志的看兵書,不由輕著步子走過去,從將軍手中奪過書簡,挨著他身側坐下,嬌嗔道:“將軍,您身體還弱著,怎能如此勞累?應當早些歇息,養好身體才是。”
薛辰逸臉上不見一分的輕鬆,伸手捏住她的肩膀,語氣甚為嚴厲:“出了這般大的事兒,為何瞞著我?你不過是一介女流,當真以為自己百毒不侵了麼?”
將軍的手勁兒越發的緊,捏得她肩部發疼;見將軍對她發脾氣,她心裡一陣不快,鼻尖也莫名的酸澀;蕭晴也不知怎的,每每對著將軍,身上那層堅硬的皮囊便卸下了;被將軍這樣一“欺負”,她真真覺得委屈。
薛辰逸見阿晴眼圈有些泛紅,即刻鬆了手,竟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大抵是沒正兒八經摟過女人,他用手扣住蕭晴的臉,讓她的臉十為不自然的貼在了胸下,緊挨著小腹的位置。
蕭晴被這姿勢彆扭了半晌,隨即從他懷中掙出,用手摟住他的脖頸,一用勁兒將他往下一拽,兩人雙雙躺下;
薛辰逸壓著蕭晴,鼻尖的距離僅僅離蕭晴半指之遙,女子的溫香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平日在戰場上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