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他只是依舊看著桑拿那邊,微微定了一秒來鍾,說:
“我還是去看看,他開了槍,緊呆在這裡不是這麼回事。”
地兒的腳步又一次踏了出去。
那一刻,我想,我已經不再是我,不再是那個在九鎮旁的神人山上,對著漫天神佛與他喝過血酒,拜過把子,共過患難的胡欽。我並不知道自己變成了誰,我只曉得,這些壓力,這種焦躁的感覺開始讓我不耐煩了,也開始讓我想發洩。
我聽到一種極度陌生的聲音從自己的口裡傳了出來,僵硬而殘忍:
“喂!我,說,不,要,去, 了!!!”
下一個瞬間,我無比清晰地看到地兒剛剛落在地面的腳掌滯留在了原地,他回過頭與我對視,嘴巴微張,滿臉茫然,不可置信。
賈義遠遠地挪到了一旁。
小二爺用最快的速度走到我的身邊,摟住了我的肩膀。
地兒低下了與我對視的目光。
雖然,渾身的血液依舊在劇烈流動,但是心底強烈的憤怒與被藐視感在這一刻舒緩下來。
我一言不發走出浴池,邁向了浴場的大門。
拿出煙,我想要點燃,然而我的手掌居然因為被大力剋制住的憤怒而顫抖不停,無法打燃火機。直到隨著我一起趕來的二爺,將火湊到了面前。
“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
“都是好心,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沙,到底怎麼了?”
“嘭”
一聲響起,手中被遠遠丟開的火機,四分五裂,在我面前猶自顫動。
“這個小麻皮!!!!”
當我從牙縫裡面擠出了這麼幾個冒著冷氣的字之後,我和二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那一刻,對著小二爺望向我的眼神,我知道,小二爺明白了。
像他這樣的人,他什麼都看明白了。
他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暴怒。所以,他不說,他只是那樣沉默地看著我。
因為,他無法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
我的心裡突然冒起了一種羞愧。
我究竟是怎麼了?
當聽到險兒遇險的時候,我憤怒了。但是卻遠遠不及片刻之前大海的不遵從所帶來的那種憤怒感覺強烈。
難道兄弟感情在我的心中已經不再是第一位。
難道,無形間,已經有些東西超過了兄弟。
究竟是打流改變了我,還是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在這樣的尷尬中,幾柱如雪車燈突然從不遠處向我們兩人照了過來。
抬頭看去,幾張和我們一樣的中巴車飛快駛了進來,領頭的是一輛霸氣十足,威風凜凜的大切諾基。
這就是,今天的第五方勢力。
水雲天老闆,我市洗浴協會會長,政協委員——金子軍。
車子頗像示威般徑直開來,停在了正門口,停在了我的面前。
從切諾基上下來的除了金子軍之外,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灰色夾克,毛料西褲的男人。
金子軍下車,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甚至連話都沒有和我說一句,僅僅只是斜著眼看我,臉上露出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
當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我有些緊張,但也有些不以為然。
因為,當時我已經做好了出事火拼的準備,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金子軍。
第382節
日期:2010…04…12 21:21:13
四十六
金子軍到了之後,他把小弟們留在了外面,自己和同車的那位男子一起走進了浴池,除了與和尚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