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陣無奈。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
對外面的逆寒逆冷打了聲招呼,他就往黎歆的宅院行去。
一進宅院,他見洛安和黎歆正坐在桌邊喝茶,兩人眉眼間都含著笑意,貌似相處得很愉快,他心頭忍不住一陣欣慰。
“熙!”洛安看到雲熙的身影,驚喜地喚了一聲,連忙走上前拽著他坐回桌邊,給他斟了杯茶,一邊問了句,“你剛才去哪了?我一進山莊就不見你身影,怪擔心的。”
要不是為了給他的爹爹留個好印象,她剛才可能早衝出去尋他了。
“我去了一趟孃親那裡。”雲熙端起洛安為他斟的茶,優雅地輕抿了一口,才置回漢白玉鋪就的桌上。
她們此時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由於已至秋季,樹葉已經泛黃,有的甚至隨風凋零,鋪了一地,但立時有人上前掃了,卻掃不去清冷的蕭條之意。
“你孃親?”洛安這次意識到她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雲熙的孃親,不禁蹙了眉,有些鬱悶,“她怎麼不露面?”
“麟兒,熙兒她孃親身子不怎麼好,所以才不方便出來,你莫怪她。”這時,黎歆出聲解釋道,想起雲幻之,他眸中就溢位濃濃的心疼。
這些年,幻之體內的寒毒將她折磨得夠嗆,幾乎將她底子都掏空了,所以,她很少走出室外,不能吹風,不能受寒,否則就會牽引出寒毒的藥性,令她墮入生不如死的境地,春夏還好過些,但若到秋冬,她就難熬了。
有時候,看她那麼累,他甚至會生出先結束她生命,然後隨她一起離開的想法,因為只有死了,才能真正地解脫。
“伯母身子究竟怎麼了?”畢竟是熙的孃親,以後也會是她的孃親,洛安決定關心一下。
黎歆垂眸,嘆了口氣,選擇讓身邊的雲熙答。
“我孃親從小中了寒毒,至今,這毒已經摺磨她幾十年,所以,她身子一直不爽,兮兒莫見怪。”雲熙伸手握住洛安的手,想起雲幻之剛才對他的警告,他心裡就溢位了一絲慌亂。
“難道不能解嗎?”洛安聽得直鬱悶。
這醉雲山莊勢力這麼大,竟然還解不了一個毒?
不過,她心裡為毛有些幸災樂禍?
罪過啊罪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住。
“解不了,這種毒在江湖上已經失傳,根本無方可解。”雲熙搖了搖頭,很平靜,並未覺得惋惜。
“麟兒,熙兒,我們不提這個了,還是談談接下來你們的成親事宜吧。”黎歆故作輕鬆地轉移了話題,只是眸中的淚意出賣了他。
“對啊。”洛安連忙順了黎歆的話,“爹爹,我們剛才談到哪了?”
“已經談到你跟熙兒的喜服了。”黎歆慈愛地看著洛安,笑著回道。
“喜服?”雲熙蹙起眉,含著怨念,“這麼重要的事,你們怎能不拉上我?”
“難道熙兒想自己動手做一套出來?”黎歆驚奇地看向雲熙,眸中流露出欣慰。
這個孩子,果真長大了。
“我是有這個想法。”雲熙愛戀地看了眼身邊的女子,才點點頭,應道。
“不行!熙,我不許你做這些。”雲熙才說完,洛安就果斷拒絕。
“為何?”雲熙不解地望向洛安。
“麟兒,熙兒做這些是應該的,這樣才顯得有誠意。”黎歆看出了點名堂,連忙笑著幫雲熙說話。
“爹爹,你看看熙的手,這是做刺繡的手麼?”洛安將雲熙的手舉到黎歆面前讓他看了看,“到時,這好好的一雙美手被戳成馬蜂窩,我能捨得麼?”
黎歆輕笑出聲,心裡愈加滿意這個兒媳婦。
他心裡選兒媳婦的標準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女方能疼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