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
習之墨的問題,讓李子淵微微一愣,那端著茶杯的手就這般懸於半空,瞧著朱宜鋒時,那心底頓時掀起一陣五重浪來。
原本的,對於踏上這條賊船,李子淵可以說是無奈而為之,可是眼瞧著大帥用一群新募之兵摧枯拉朽似的橫掃了黃州,幾乎全殲了堪稱精銳的“江家楚勇”。已經讓他心悅誠服的甘心在這條船上走下去。
而此時“太平洋號”的到達,更是讓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意味著上海那邊的洋槍洋炮很快便都能運來,到時候,大帥再練出幾萬操習西操,用洋槍洋炮的洋槍隊,到時候這天下,又有誰人能阻擋大帥?
沒準,這還真是一個機會,想到自己有可能成為從龍之臣,他的心底便是一陣激盪,甚至想到了自己飛皇騰達的那一天。
但是現在,習之墨的一句話,卻把他所有的夢想都打的粉碎,先前的那不是夢想,根本就是幻想——那太平軍可是號稱“洪揚賊逆”,現在大帥可是把那姓楊的往死裡得罪了,這,如何是好?
要是當真如其所言,這洪楊賊逆斷了江航,到時候怎麼辦?這洋槍洋炮運不進來,大帥又憑什麼練洋槍隊?
沉默!
就在眾人沉默之餘,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治平的嘴唇微微一揚,儘管他還不清楚大帥與洪揚這番過往的原因,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如果這時不去挽回人心,恐怕這人心,只會因為習之墨的這番話而喪近。
“哈哈……”
先是一陣大笑,只聽林治平冷哼道。
“笑話,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這一通大笑,加之一聲嘲諷,倒是讓眾人的心神一收,無不是詫異的看著林治平,只見他輕蔑的看了一眼習之墨。
“習老弟只知道這江航可為切斷,卻不知,若是大帥願往,又焉不能以洋船一路轟擊,奪以江航?”
因為見識了洋炮的威力,使得的林治平對洋炮可謂是深信不疑。
“到時候,倒不是他洪揚斷以江航,阻我航路,而是這千里長江,必將任由我義軍通航!他洪楊欲過長江,亦需先得大帥許可!”
他的這一番話,倒是讓朱宜鋒立即意識到,自己似乎忽視了什麼。對,忽視了艦隊,或許太平軍有用數千舟船武裝起來的水師,但是自己卻可以擁有一隻真正的艦隊!用西式軍艦的艦隊!
有了這支艦隊,這若大的長江還不任由自己馳騁,他太平軍又憑什麼能切斷自己的航路?更何況……
“之林,”
再次冷靜下來的朱宜鋒看著因為林治平的這番話,被嗆的面帶窘色的習之墨說道。
“你只聽說當初我炮打了楊秀清,可卻不知我為何這般做!”
瞧著似有不解的李子淵等人,這時朱宜鋒倒是給自己炮打漢口找了一個理由,儘管當初他的理由很簡單——為了趁亂逃跑,為了發洩心底的怒火,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理由,當然,現在他更願意用高瞻遠矚去解釋著自己當初的用意。
“當初我是和誰做生意?說好聽了是太平軍,說難聽了,就是一群土匪,強盜,眼光短視到極點,全無絲毫遠見的匪徒!”
太平軍沒有遠見早已經為歷史所證明,從其起義之初,便排斥異已——即有未受洗者,亦有非粵省之人,甚至就連林鳳祥、羅大綱這樣的奠定太平天國基礎的悍將亦受到排斥,而其攻克南京之後,他們所思所想不再是推翻滿清,而是如何沉迷於江南的繁華之中,如何享受這人間的富貴。可以說,正是太平軍的短視毀掉了他們奪取天下的希望。
當然,對於中國而言,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同這樣的人打交道,時時刻刻都得加以防備,就像那姓楊的,前腳剛答應買下咱們的東西,後腳就想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