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過就是一窮書生罷了……不,應該說過去陳書揚不過就是一窮書生,至於王孚,那也是破落的大戶。
“是啊……”
喝一口酒,王孚笑道。
“怕,這也就是咱們造反的唯一好處了……”
可不,若是說這造反有什麼好處,恐怕就是造反的時候,想要什麼便搶什麼,當然雖說在這太平軍中有著財入聖庫的規矩,可實際上,多少總有那麼些許私扣,就像這美酒便是其中的便利。
“可惜啊,這好處,咱們享不長了……”
陳書揚的話聲未落,門外就有通傳聲打斷了他的話聲,來的是林丞相派來的傳令兵,因為太平天國的將領許多不識字的關係,所以儘管其設有典官,但實際上軍令下達仍然大都依賴傳令兵,而這些傳令兵大都又是各級官長的親信,因而在大多數時候,對下傳令時,大都是一副趾高氣揚之色,就像眼前這位,在傳命時更是全未將陳書揚這個“外人”放在眼裡,操著一口廣東話的他,神情更是傲慢至極。
“陳師帥,林丞相所率大軍已過黃州……”
實際上林丞相早在昨天就已經過了黃州,現在過的不過是其尾後。
“不知林丞相對我等可有吩咐?”
儘管早已死心,但是陳書揚依然是懷揣著那麼一絲希望,希望他們還記得這黃州城裡還有一位天國的師帥。
“回陳師帥,林丞相早有吩咐,你是翼王五千歲麾下之將,丞相於師帥不敢有任何吩咐……”
看似恭維的一句話,實際上卻透露出了一個資訊,你的死活我不問,你是死是活,同樣也與我無關,至於其它,一切全由翼王吩咐。
讓陳書揚的臉上頓時露出心惱之色,可他卻並沒有顯出任何情緒來,而是恭敬的送出傳令兵,待到那鼻子差點仰上天去的傳令兵離開後,剛一回到屋內,勃然大怒的他猛的將桌上的酒壺一摔,怒聲喝道。
“這些個廣東佬實在是欺人太甚……”
看著同樣面帶不憤之色的王孚沉聲說道。
“你看,這些個廣東佬,又有幾人拿你我當成人,我等雖說明著是太平軍,可於他們的眼裡,咱們就是外人,連拿咱們當炮灰使,都懶得安撫一聲……”
“茂林兄,那以老兄之見,咱們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就帶著弟兄們在這裡當炮灰嗎?”
“炮灰!”
劉健哼了一聲大聲嚷嚷道。
“當個鳥炮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老子帶著弟兄們上山當山大王去,王老弟,這江北可是你的地盤,到時候,你可得多照應些!”
“就是,當初投太平軍的時候,以為能混個開國元勳噹噹,你瞧瞧,就他們這眼界,那姓洪的當真以為自己能成洪武爺了,就這肚量,又豈是成大事的主……”
雖說李元吉只是碼頭棒夫出身,可卻也是常聽著說書先生言道著《大明英烈傳》起家,自然也知道那洪武爺靠的是什麼奪的天下,就廣東佬那排外的心思,在他看來自然成不了大事。
瞧著眼前的這憤憤不平的三人,陳書揚沉吟片刻說道。
“這上山落草,不過只是最後的不得已的選擇,弟兄們追隨你我,無非也就是為了謀個出身,我等可不能辜負了大傢伙……”
陳書揚說話的時候,顯得極為謹慎,王孚這邊沒問題,李元吉也就是個粗漢,他最擔心的是劉健,這位可是天地會會黨,王孚投奪太平軍是為了出身,李元吉是為了口吃食,他劉健可是為了反清。
“不知大家可知道向榮麾下的張國樑,聽說他也曾是天地會頭目……”
“陳老兄,你就明說吧,是不是想要投靠滿清……”
不等陳書揚把話說完,劉健便哼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