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梅盦,你說,現在這兩路長毛,那一路才是長毛意指之處?”
與任何一個旗人將領一樣,勝保軍機之事往往需要求助於幕僚,這蔡壽祺這位道光十九年的進士,原本為翰林院編修,在其受皇命領兵南下時,主動投到他帳下做其幕僚,權知糧草事宜,做事倒也算認真,而且肚子裡主意極多,這會勝保自然問起他來。
“那大人以來何路才是賊逆所圖?”
蔡壽祺並沒有直接出言詢問,而是反問勝保起來,
“嗯……”
儘管心裡頭說著,我若是知道還用問題你,但勝保卻還是故做沉思道,
“這一次,賊逆於晉州兵分兩路,一指北指保定,看似大有進逼京師之勢,而另一路則沿林李二賊之路進犯,上一次林李二賊是保定為虛,這滄州為假,那這一次,其必定……”
勝保說話的時候雙眼盯著蔡壽祺,見其視線微飄,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改口道。
“其必定以為我等我反向而為,若是本帥將大軍調往保定,那麼從此至靜海必將一路空虛,屆時其與林李二賊會合之後,僧王又何以能敵……哎呀!”
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勝保連聲說道。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大事非得讓長毛所誤不可!”
“大人英明,下官實在是佩服!”
見勝保已經想通了一切,蔡壽祺連忙鞠躬拍著馬屁,這正是他聰明的地方,他只是引導著勝保說出他的意思來,然後用動作去影響他,左右他,從而讓建議變成勝保的本意,作幕僚者又豈能奪以東翁的光彩。
“朝廷能得大人,實是朝廷之福!”
面對蔡壽祺的馬屁,勝保倒是頗為受用的說道。
“唉,若無梅盦於一旁協助,本帥又焉能如此輕鬆,待他日班師回朝之時,本帥必向皇上給梅盦請功!”
“下官多謝大人栽培!”
聽勝保這麼一說,蔡壽祺怎麼會不跪拜言謝,在兩互相吹捧之中,這軍令下達了,兩萬大軍棄船上岸,直奔滄州!
白雪覆蓋的原野上,浩浩蕩蕩的走來一隻隊伍,行軍的佇列不很整齊但卻十分精神。大隊人馬的前面有一匹棗紅戰馬,上面端坐著一位紅臉大漢,這領著四萬大軍避開清軍鋒芒,直指保定的曾立昌,此時經過七天的行軍,他已經跳過了保定,正像他最初料想的那樣,保定的清妖並未出城攔截,實際上對於保定城內的不到五千兵勇來說,莫說是出城了,恐怕只會企求這滿天的神佛保佑,保佑太平軍千萬別攻城。
正應了那些清軍的祈禱,曾立昌並沒有攻取保定,只是圍著保定於鄉下打了一圈“先鋒”,為大軍籌備了糧草,現在他正率領由五千精銳老兄弟為骨幹的兩萬人馬朝著京城方向趕去,現在,他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
隊伍在這白茫茫的雪原上行進著,他們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可雖是疲憊,卻依然拖著腳步往京城趕去,現在他們離京城只有不到兩百里。
忽然,從前面跑來一匹探馬,一個探子從馬上跳下來,麻利的跪在地上說道:
“報丞相,徐旅帥的隊伍已經兵臨涿州城下,城內守軍不過數百人,已經聞風而逃,現在,正在等待丞相入城!”
聽他這麼一說,曾立昌便朝著身邊的梁佐山看去,這當真是應了他最初的猜測,這一路上清妖空虛遠超過他的想象,全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見其沒有反對入涿州城,曾立昌便點點頭問道。
“我們大軍距涿州城還有多遠?”
“回大哥,還有六十來裡。”
想了想,曾立昌又說道:
“好!告訴弟兄們,走快點,今個到了涿州城,弟兄們好好的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