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讓三十六師的人不要動屍體的位置，至於街上那些已經收斂的集中放置——這還要快點去才行，現在早晚涼爽中午的天氣還比較熱時間一長這味道就有夠聞了。

等張治中在延安城外本是鬼子的一處重炮炮兵陣地上下了車，負責在此看守的三十六師士兵敬了一個軍禮後，帶著軍長看陣地。整編36師106旅副旅長張靈甫得了訊息也趕往這裡。

等二張見了面，張治中已經在這個重炮陣地上看過大半，不論是在值班還是放哨巡邏的鬼子還是在軍營睡覺的鬼子，每個鬼子都是頸部或頭部一刀斃命，從無例外。這張治中想一想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自家的炮兵陣地上防護和崗哨並不比這嚴密，要說警惕性國內作戰抵抗侵略的部隊怎麼也不可能比侵略者更高吧。

“還好他是我們這一邊的。”張治中想完，問張靈甫：“那鬼子中將的屍體確定了是第三師團的師團長伊東政喜？”

張靈甫拿出六個小本，這是從六個鬼子將軍的衣服中搜出的軍官證，說道：“一共發現六個鬼子的將軍，都確認過了是本人。只有伊東政喜一人的屍體被移動過，其他的還在原地，我帶您去看。”

話說三十六師也是很鬱悶的，這裡有幾個鬼子將軍，幾百個鬼子的佐官，過千的鬼子尉官，幾萬鬼子計程車兵和軍曹都躺在他們面前，悲劇的是這是別人殺的，和他們沒關係。再確認鬼子身份的時候36師106旅的官兵們自嘲說：“正是風水輪流轉，這次也輪到我們三十六師打掃戰場了。”

張治中又和張靈甫一起確認了六個鬼子將軍的身份，這些東西是要上報甚至有一天會見報的，若是弄錯了人那樂子那就大了。鬼子將軍在集寧十七軍也擊斃過，這隻那一次是傳統的城市巷戰，這一次幾個將軍死的也太詭異了一些。

延安城此時已經到了中午，三十六師在城中釋出的安民告示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大家出來擺攤賣早飯了——早上準備好沒敢出去賣的趁著中午趕緊賣掉啊，這城裡又換主了，沒看那旗子上的太陽多了好多小三角，還被挪到一邊了嘛。

見到街上有人開始做生意了，張治中對這個本家的副旅長（其實沒親戚關係，只是都姓張而已）小張同學高看了一眼，這帶兵第一個到延安城下固然是衝的猛，軍紀抓的也挺嚴。

檢查完分散在四處的六個鬼子將軍，張治中示意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附近早餐攤前停下。張靈甫急忙說：“教育長，這城裡保不齊還有漢奸潛伏。您至少換個便裝。”

張治中一想，從車中找了一套士兵的常服僅換了衣服，然後說：“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加上司機警衛四個人下車在早點攤上一人叫了一份羊肉泡饃，趁著老闆在桌子上擺飯間張治中問道：“老闆，昨天晚上有什麼動靜嗎？”。…；

老闆一看這幾個人的馬靴和汽車就知道幾個人都是當軍爺的，不能不說也不能亂說，只得實話實說道：“幾位老總，昨天晚上可是真沒動靜。就是這一早啊，開啟門一看，壞了，這鬼子都在街上挺屍了。這條街幾個，那條街幾個。這誰還敢來吃飯啊，我一看，趕緊又把門關了。眼不見為淨啊。”

等老闆走開，張靈甫也說道：“我親自問了幾條街上的十幾戶人家，半夜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檢查傷口的都是老兵，他們說這些值夜放哨巡邏的鬼子死前都沒有反抗過，甚至隨身槍支的保險都沒有開啟。”

張靈甫這也是想到了三十六師甚至第一軍的夜間執勤問題，雖然根據以前的資料來看鬼子並不擅長夜戰，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就敢擔保鬼子不會在某個晚上給你來一下突然襲擊。以現場的鬼子明暗哨，巡邏隊的佈防來看，這確實比第一軍七十一軍這兩個張靈甫所在過的中央軍最好的隊伍還要強的多——當然和鬼子是侵略者在國外作戰也是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