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寶劍一把…就差賜個後金的黃馬褂了。不過這有什麼用。御賜的東西雖說是一種榮寵吧。可是不能拿來換錢啊,楊指揮使為了買這些貨,可是幾乎傾盡家資的——楊家百萬身家還是有的,可是更多的是田宅商鋪等不動產,手中的資金不是那麼充裕啊。
不過還好,這次不用楊指揮使一個人上船了,這次和楊指揮使一起上船的還有一個皇上的家奴——就是太監。
“黎公公請,黎公公慢走,黎公公小心…”楊毅一個三品的指揮使此時在一個沒品級的太監面前裝的和孫子一樣。雖然說九千歲倒了現在這崇禎元年的太監都還夾著尾巴過日子。可是太監終究是皇上的身邊人,這正是:一個九千歲倒下去,千千萬萬個九千歲站起來。
就是有氣節的文官這年頭也不得不給皇上的家奴三分面子,何況是大名最不值錢的武官——別說太監了,就是七品知縣也未必將這一個三品指揮使放在眼裡——能做知縣的怎麼說也是金榜題名的進士,讓他們看就是坐到總兵武夫還是個武夫——這也是因為還沒到崇禎末年的緣故,那時候皇上殺文臣如同殺雞,面對武將哪怕再怎麼樣囂張跋扈,只要對方手上有兵崇禎也是不敢下手的——逼反了怎麼辦。這年頭又是流寇又是韃子的。
這位黎公公卻不是信王府當年的舊人——這點事也不值得那些人來——主要是因為這是不好辦就落在了剛入宮沒多久的黎公公身上。
要說黎公公入宮之前還是個讀書人,也寫過些八股文章風評不錯,只是被閱卷官批為“狗屁不通”因此連個秀才都沒考上——這也是因為黎公公家窮,沒錢在考試之前給閱卷官送的拜帖裡面夾銀子的緣故。
沒錯。考秀才考舉人都要送銀子的。而且在明朝後期幾乎是明碼標價——東林黨人就控制了南京等地的科舉考試——只有東林黨自己人和花了錢的才能考進來——就是兩榜進士三榜進士也是明碼標價的,明朝科舉制度到了這後期已經變成了閱卷官主考官們的撈錢手段,八股文好不好無所謂。正是衙門大門朝南開,沒錢有才別進來。
這年頭打官司固然要錢。這想當官的也不可能是赤貧。沒錢的,就是你一路中了進士。也是在後補名單中要度過一段漫長時間的跎蹉歲月,然後補到一個窮鄉僻壤之地去當官例如廣西海南福建雲南貴州等地——千里做官只為財,你不把吏部上下官員餵飽了,哪來的油水單位等你去坐啊。
這黎公公讀書不成,無奈之下為了錢財只好一狠心割了那話入宮做了太監,那是天啟六年的事情,那年的九千歲還是權傾天下的。
只是知道歷史走向的人就知道黎公公運道不好了,天啟六年黎公公淨身入宮,天啟七年魏閹倒臺。魏閹一倒,太監集團的威風頓時掃地,就是信王府出來的舊人在這崇禎初期的幾年中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對於一幫擁有大鐵船和快槍寶鏡的澳洲海商,崇禎皇帝還是有些興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最好的東西自然是應該是屬於皇帝的——也就是他朱由檢的。於是下詔,讓這澳洲海商再來之時獻出大鐵船,以及獻上幾個造鏡工匠以及造子彈的工匠——最好的話造大鐵船的船工匠也獻上來。
當然了,崇禎皇帝也沒想著白要——下面的屬國進貢還要厚賜回去呢,賞些爵位和官職給這些澳洲人就行了——對於有本事的人哪怕是海外人士朝廷也不吝嗇官爵,君不見洋神父湯若望因為掌握了造紅夷大炮技術以及曆法和光學望遠鏡等知識從明朝開始就在北京當官呢。
等這黎公公好不容易上了大鐵船,氣道:“哼,居然讓咱家上船去給他宣旨,太不講就了。咱家可是天使。”
楊指揮使安慰說:“澳洲海客嘛,沒讀過聖人書不懂禮儀也是正常。”
“誰我沒讀過啊。”金三多的聲音遠遠傳過來:“三人行必有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