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沒有。”田真用袖子擦眼睛,說出萬能藉口,“風吹沙子進去了。”
不待魔神說話,她忽然抬起頭望著他,緩緩道:“陛下這麼說,讓我生氣呢,連陛下都相信天意了,我卻不能信,我不相信天意。”
魔神看著她半晌,眸中的視線似乎溫和了些:“吾將外出數日,你留在魔界,不可亂走。”
田真吃驚:“出去做什麼?”
魔神道:“一件緊要之事。”
田真沒有阻攔,他做事看似隨意,實際很有分寸,明知現在功體受損,不宜再輕舉妄動,卻仍要堅持,說明那件事真的很重要。
“說明時候回來?”
“短則十日,長則一月。”
“叫天王跟你一起去吧。”
“無妨。”魔神道:“一半功體,於吾足夠。”
當初北涯親眼見過他用一半力量擊退兩屆聯軍,田真承認他的話:“我不是懷疑陛下的實力,可是請陛下體諒我的擔憂,保重自己。”
魔神道:“你不必擔憂,吾帶他去便是。”
田真想了想,又道:“還有,陛下答應我,這次出去要謹慎,不可以暴露行蹤。”
“自然。”
“也不可以輕易插手別的事。”
“囉嗦的鳳凰。”魔神拎開她。
看他消失,田真笑。
“我說蛇女一走,父皇就只對你好了吧!”一個小不點兒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田真沒好氣道:“她不走才好呢!”
“怕什麼,有我和哥哥在,一樣可以幫父皇。”
“小東西。”田真失笑,拎過他,“你父皇和哥哥都外出,從現在起,外面的防守關卡你都給我看好了。”
路小殘道:“你那個舊情人的未婚妻怎麼辦?”
田真楞了下,大怒:“誰是我的舊情人,嗯?”
“你跟朝華伯伯的事,我早就打聽到了。”路小殘神色得意,“別以為父皇不知道,你就……”
“臭小子!”田真掄起巴掌。
路小殘跳開,大眼睛閃著邪惡的光:“你連不相干的人都要救,怎麼偏偏把她抓來,肯定是氣她搶了朝華伯伯。”
田真道:“我抓她,是因為她給我下毒,聽明白沒有,下毒!”
“是她下的毒呀。”路小殘大悟,拍手道,“那她肯定是吃醋了,怪不得朝華伯伯前日送來了心頭血,他還是惦記你呢……”
田真二話不說就去拎他的耳朵。
“我不說了!”路小殘躲開,問,“你說現在怎麼辦,殺了她報仇?”
田真不假思索道:“關起來,別讓她太好過,可也別讓她死了,等你父皇回來再說。”
魔宮一切照常,十多日過去,魔神與路冰河依舊全無訊息,至於他們到底去辦什麼事,田真也實在想不出六界有什麼能讓他如此重視。她雖然有點著急,卻不至於太擔心,路冰河足智多謀,慮事周全,實力不在戰神神無功之下,更重要的說,他懂得跟他父親交流的技巧,魔神再自負,多數時候也會剋制脾氣,採納他的建議,有他的跟隨,很是穩妥。
路小殘孩童天性居多,但論到管理魔界,也絲毫不亞於哥哥,防守排布都妥妥帖帖。
這日,魔業護法匆匆跑來,將一封信交給了田真。
果然來了,田真沒覺得驚訝,帶了魔業護法與九死滄幾人跟隨,前段時間的訓練效果顯著,眾魔再不是空架子,精神抖擻地跟著她出虛天。
十方虛野下起了雪,白皚皚一片,朝華君獨自立於雪地裡。
田真在三丈外停住。
見她身後跟著魔業護法等人,朝華君微笑:“我已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