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
他是缺少常識,又不是腦子有病。
【隨便你吧。】喻輕舟說罷,便徑自朝著門外走去。
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躺在地上。
走到門邊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然後是硬物插進血肉用力攪動的聲音。
喻輕舟沒有回頭。
徑直走了出去。
那之後,喻輕舟開始了獨自的旅行。從小額的債務開始清償,一樁樁,一件件……
記憶中的那些面孔早已轉變了身份,年齡、性別不盡相同,甚至有時候連物種都對不上。
但喻輕舟總是能夠憑藉另一個自己留下的線索,順利完成任務。
只是越到後面,就越麻煩。拖得時間越長,喻輕舟就越來越疲憊。
直到最後一個……
在來到這裡之前,喻輕舟已經隱隱感到自己快要精疲力竭。
比起肉體,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他於是想了個偷懶的法子——主動接近少年,挑釁少年,到時候在交手的過程中擺爛死在對方手裡,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沒有想到的是,受到魂契的制約,黎宵根本無法真正傷到喻輕舟,更不用說,殺死他了。
那道無法抹消的魂契將兩個人捆綁在了一起。
但那一個自己所留下的東西遠不止這些。
因為,當喻輕舟無意間觸碰到少年胸口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其中跳動著的那顆心臟,是屬於自己的。
這是他——喻輕舟,自己的心。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喻輕舟放棄了原本的打算。他沒有推開對方,而是傾身向前,迎著少年的力道回吻了過去。
畢竟,有幾個人能夠對自己的真心,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