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還要細小的白色絨毛。
——是貓毛?!
自己居然就這麼被一隻貓給撲倒了……
不等常禮從這令魚憤慨的絕境中掙脫出來,一條溼溼軟軟的東西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他臉上,涼涼的,帶著點粗糲的質感。
——貓、貓貓!一隻貓在、在用舌頭舔他的臉?!
常禮的腦中在咆哮,四肢卻像癱瘓了般一動都動不起來。
他僵硬著脖子轉過頭,試圖向一旁抱著胳膊冷眼旁觀的少年傳送求助的訊號。
可惜,黎宵這個傢伙是懂不了一點的人情世故。
“哈?你那是什麼表情?拜託,一隻貓而已,又不是老虎。你爬起來他不就舔不到你了,再說又不咬人。你哆嗦個什麼勁兒啊。”
常禮確實在哆嗦,半是緊張,半是被氣的,他在心裡暗自冷笑:等著黎宵,你今天算是失去我這個朋友了。
不過常禮也沒有被圍困很久。
是的,圍困,至少常禮是這麼認為的,作為一條魚,還有什麼比被貓圍困更可怕的事情了嗎?
更何況,那隻貓還舔了他的臉,嗚嗚嗚嗚嗚,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大人,阿禮我不乾淨了嗚嗚嗚……
正在他絕望痛心之際,一道清脆的女聲猶如仙樂般傳進耳朵裡。
似曾相識地聲聲喚著湯圓。
“找到你了,你在這兒,小傢伙,害得姐姐一頓好找。”
甄珠抱起小白貓,這才發覺地上還躺著一個。
“咦,這不是小阿禮嗎?這是被嚇到了嗎?湯圓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最近越來越調皮了,實在是對不起,我在這裡代他說聲抱歉,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說著,少女伸出那隻空著的手,想要把常禮從地上拉起來。
卻被冷不丁地拍開了。
只見孩童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瞪著珠珠和珠珠懷裡的貓一眼,接著頗為不屑道:“貓什麼的臭死了,離我遠點。”
接著又仰起脖子老氣橫秋地哼了一聲:“認錯有用的話,要戒律堂做什麼。還有你小丫頭……”
突然被點名,珠珠禁不住怔了一下,露出有些無措的模樣。
常禮眯著眼睛瞧了她一眼,眼神不可謂不輕蔑:“之前收留這個小東西的時候,你答應過哥哥什麼?如今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當做沒發生過。晚了。”
“那……那依你的意思,又該如何?”珠珠猶豫道。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名正式弟子。
但比起常禮這個土生土長的、不,是水生水長的,到底還是差著一大截。
若是真的得罪了對方,怕是也不好輕易收場。
“如何?”
常禮冷笑一聲:“那自然是要——”
只是還未說完,腦門兒上就捱了一下,響起清脆的嘭的一聲。
是黎宵,少年抱著胳膊一臉看不下去的模樣:“你這小鬼,也適可而止一些。”
常禮怒了,可惜他的外表停留在孩童階段,跳起來也就能打到對方的膝蓋。
這一招傷害性不大,卻十分能夠自取其辱。
常禮於是還是放棄了,轉而忿忿道:“黎宵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大笨蛋!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爺樂意。”
黎宵懶洋洋道:“怎麼著,你又沒多大事兒,人家也都道歉了。在這裡欺負一個小姑娘,也不嫌臊得慌。”
在黎宵看來,常禮一個活了百八十年的精怪,為難一個連十八歲都沒有的人類少女,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倒不是他多有正義感。
只是覺得如果是喻輕舟的話,一定也不會坐視不理。
若是現在放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