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成了一團,似乎是覺得我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千載難逢的笑話,所以一下子笑得樂不可支。
我沒有理會幸災樂禍的黎宵,反正這個大少爺也不是第一次拿我的窘境取樂了。
從前我偶爾也會覺得有些窘迫,但現在看了頂多是覺得無感,甚至額外生出了一種類似於慶幸的心情。
我慶幸自己能夠被人拿來取笑,那樣至少說明我在這方面,對於那個被取悅者來說是有價值的。
只要用來取樂的手段不是特別過分,在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就還好。
我邊在心裡想著,邊動作不停地想要從雪裡爬出來。
可惜,拔完左腳拔右腳,根本沒完沒了。
黎宵見了,笑得愈發開心,他走過來。同樣厚的雪,他走到上頭卻穩得很,絲毫沒有要陷進去的樣子。
黎宵瞧見我在雪堆裡苦苦掙扎,卻反而越陷越深的狼狽模樣,嘴角的笑幾乎要咧到後耳根。
“喂,看你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黎宵俯下身,半蹲著看向因為重心不穩再次一屁股坐進雪裡的我,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道細細的新月:“本少爺今天大發慈悲地幫你一把如何?”
我懷疑地看著黎宵,無論是他剛才放肆大笑的模樣,還是他如今表現出來的這副過分熱情的樣子,都讓我對他的提供幫助的真實性持保留態度。
接著我又想起,就連去埋掉下的牙齒這件事本身,一開始都是黎宵先提出來的。
我自己都不記得了,黎宵又怎麼會這麼上心,除非是故意想要找機會看我出糗。
“哎呀呀,這是在懷疑我的一片好意麼,真是讓人傷心。”
黎宵說著,假模假樣地抬手在虛空中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假裝埋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才將心中真實的意圖和盤托出。
“這樣,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少年饒有興味地提議道。
我眨眨眼睛,表示疑問。
“放心,考慮到你的情況,我們的這個遊戲並不複雜,只需要你的一點點配合。”
黎宵越說得是這樣輕描淡寫,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發強烈。
果然——
“我們要玩的這個遊戲,就叫做假裝狗和主人的一天,你來演狗,我來扮演疼愛乖巧小狗的主人。接下來的情節就是,主人拯救因為玩雪不慎把自己埋進雪裡的寵物。”
“……”
“這樣一來,你也就不用擔心我有什麼別的壞心思,畢竟一個好的主人不可能眼看著自己的聽話的小狗陷入糟糕的境地,卻袖手旁觀的。”
看得出黎宵很期待這個遊戲。
但是——
“黎少爺,枇杷……以為自己之前已經、同您說清楚了,我是人,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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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克服門牙漏風帶來的不便,緩慢而吃力地說道,力求將自己的每一個字傳達清楚。
聽見我這樣回答,黎宵似乎有些意外,他訝異地抬了抬眉毛。
“你是人,這我當然知道。”他說,“上次是我和你的蘭公子打了賭。”
“……打賭?”我不解地張了張嘴,又下意識地把嘴閉上,接著就聽到黎宵隨意地說起了當時的情況。
黎宵知道了我的名字之後,就猜到了蘭雲止會選我的原因。
在黎宵原本的設想中,是想從自己家,或者乾脆是自己的身邊抽調一個人來擔任這一指責。不僅知根知底,還能保護蘭雲止的安全。
可是卻被對方一口回絕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在黎宵看來,選一個小廝而已,誰都差不多。只要不缺胳膊斷腿,腦子夠用,看長相不是特別磕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