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子放在一起剛剛好。”
說罷也不等少年有所回應,把擦汗的帕子往懷裡一收,便準備起身離開。
福娃娃跟在他的身後,扭頭朝我看一了眼,忽然一拍腦袋:“看我,差點就被爺爺這個老糊塗給傳染了。”
說著,也不在意身後的常先生變得有些精彩的臉色,繼續笑吟吟道:“還沒有跟小哥哥做自我介紹呢。我叫禮,就是禮物的那個禮,小哥哥怎麼叫我都好。”
常先生姓常的話,這孩子的全名應該就叫做常禮吧。
常禮……常理。
還真是個挺特別的名字,一聽就很有道理的樣子。
我被自己的想法都笑了,聲音裡也多了一絲笑意:“好的,我記下了,小禮。”
“嗯。”常禮點了點頭,臉頰紅撲撲的,非常高興地向我揮手道別,“那下次再見了,小哥哥,要記得小禮呀。”
黎宵一直把兩人送到外間,回來的時候,剛好碰上去而復返的管事兒子,還有他爹,以及一個有些眼熟的小廝。
管事兒子和那小廝,一個端著湯藥,一個端著膳食。管事自己手裡也提著布包,開啟來都是些瓶瓶罐罐。
“都是按照黎少爺您給的那張單子上來的。”管事笑得一臉殷勤,“恐怕我那不長進的兒子誤了您的事,我已經一一校對過幾遍,保準兒出不了一點兒岔子。”
說著有些探究地四下打量著屋裡,搓著手一臉的好奇:“怎麼不見您帶回來的那個……”
其實,我躺在裡間這件事,管事兒子理應是知道的。
就是不曉得這人是忘了跟自己的老爹說呢,又或者其實是說了的,但鑑於管事向來謹小慎微的個性,還是覺得親眼所見比較靠譜。
無論如何,管事這麼問了,黎宵也就那麼回答了。
“在外頭凍壞了,裹被子裡捂著呢。”他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又自然而然,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可能會招來某些誤會。
管事極為短促地哦了一聲,嘴裡說著原來如此,卻似乎是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
還探頭探腦地想要向裡屋張望。
黎宵明顯是不耐煩了:“還有什麼事麼?”
管事訕訕一笑:“沒有沒有,我本就是來送東西的,還有就是看看黎少爺有沒有什麼別的吩咐?”
“沒有。”黎宵言簡意賅。
照理說,這種情況一般屋裡至少要留一個伺候的人。
但黎宵是個例外。他很討厭被人跟著,或者和不熟悉的人共處一室……就像是某種動物的領地意識。
管事見狀也不好再多做逗留,於是賠著笑臉帶著人就離開了。
我聽到外間的門輕輕被關上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便瞧見黎宵拿著東西,拉長著一張臉走進了裡屋,嘴裡還在嘟囔著:“羅裡吧嗦的,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比家裡的老頭子還煩人……”
:()白月光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