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一次,夢中的我剛碰上那扇門,就跟現實中的黎宵撞了個正著。
而如今,不過才過了幾天的功夫,蘭公子下落不明,黎宵也是一直都沒有傳回訊息。
我躺在床上,感受著從雙腳以及腳踝向上連通著小腿的地方,傳來陣陣鑽心的癢意。這才對常先生口中所言的足夠讓人在中途放棄的吃不消,有了深入的真實體會。
——太難受了。
明明是連斷骨之疼都不甚敏感的神經,此刻卻好像感到了成千上萬只肉眼不可見的刺毛小蟲趴在上面,正咬破皮肉,爭先恐後、探頭探腦地向著血肉的深處爬行,一直順著骨節的縫隙不斷地往裡頭鑽……
我真的很難忍住不伸手去抓撓。
清醒的時候還好,我怕自己如果睡著了,可能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碰到上過藥的地方,因此請求阿九先生幫我把手腳固定起來。
我不想因為一點無心之失功虧一簣。
阿九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在我的再三請求之下,同意了。
試著掙扎了幾下,確定牢靠之後,我的心中才感到稍許安定,然而腿部的不適感也隨之越發的明顯起來。
……後來,我發現自己想多了。
因為癢,我幾乎完全睡不著。更別提在睡夢中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
連著熬了兩個晚上,我整個人的精神都開始有些恍惚了。
常先生給我開了安神的藥方,但是藥性溫和,似乎是為了避免影響到其他藥物的效果。
所以直到第三天晚上,大概也是我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在喝過安神湯之後,我竟然奇蹟般地陷入了昏沉之中。
還是會覺得癢,但似乎比比起沉沉襲來的睏意,世間的一切喧譁紛擾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甚至連我的這副身軀也彷彿已經不存在了。
我隱約感到自己像是慢慢漂浮了起來。我像是化作了一縷煙霧,一道縹緲的思緒,又或者是一縷鬼魂。
我明明漂浮在了半空,卻好像沒有絲毫的害怕。
在我的下方,是一座看起來從未見過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我看見人群熙熙攘攘地穿行於其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這些人裡最小的應該也十一二歲了。
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顏色各不相同,但款式十分相近,穿著相同顏色的人一般走得比較近,但也不盡然。
不同顏色的衣著似乎代表了身份的高低。
因為我親眼見著身著一種顏色的人齊齊向穿著另一種顏色的某個人畢恭畢敬地行禮,而後這一幕很快又在其他的角落裡反覆上演。
這些穿著不同顏色衣服的人,都來去匆匆,似乎在忙著籌備一件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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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什麼呢?
我心中好奇,這團早已散去如雲霧的身子竟然就跟著向下沉了沉,我於是聽見,兩個相攜而行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兒。
一個說:【天氣真好,看來國師說得不錯,照這麼下去明天一定也是大晴天,會是個適合成婚的好日子。】
……這麼大的的陣仗原來是在準備婚禮嗎?
我不禁對婚禮的主人公感到了一絲好奇。
這時,又見另一個點頭感慨道:【是啊是啊,之前下了那麼久的雪,今個兒總算是停了。太陽一出來,積雪都銷了大半,就是踩在腳下溼噠噠的,總是有些……】
她似乎想抱怨些什麼,但是被同伴給打斷了。
同伴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這麼大的日子,還敢說喪氣話,要是不小心被人聽去,你不要命了。】
小姑娘嘟了嘟嘴,有些掃興的模樣。
【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