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心裡不由地又嘆了口氣,他的記憶中不是沒有黎宵少年時的模樣,卻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蒼白和單薄。
這麼想著,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瘦削的背脊。
半開玩笑道:“哭歸哭,可不許把偷偷把鼻子擦在我衣服上。”
果然,黎宵差點沒直接彈起來,騷紅著臉爭辯道:“我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做過那種噁心事啊?!”
顯然是完全無法接受自己頭上被安上這麼一個名頭。
喻輕舟見狀,也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是是是,大少爺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應該是我記錯,把夢裡的情節跟現實搞混了吧。”
聞言,黎宵的臉色有所緩和,輕哼一聲,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姑且放過你的大度模樣。
轉而又有些禁不住好奇地問道:“你都在夢裡夢見我什麼了啊?”
見對方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急忙又牙疼地補充了一句:“抹鼻涕這種嚴重脫離實際的事情就算了,不提也罷。”
“是麼?”喻輕舟沉吟著,“可那樣一來,就真沒什麼可提的了啊。”
黎宵這下是真的繃不住了,合著他在對方心裡就是一喜歡往別人身上抹鼻涕泡的形象?!
“哈哈哈哈哈……”
這時卻聽見喻輕舟忽然笑出了聲,黎宵還是第一次聽見對方笑得這麼爽朗,心裡只覺得莫名其妙。
直到青年因為大笑的幅度向自己這邊歪倒過來。
靠近一點……
再靠近一點……
黎宵在心裡暗暗期許著,忽然感到心口一熱,眼見著屬於心上人的頭顱就這麼靠在了那個地方。
——這算是投懷送抱吧?
還沒等黎宵為此暗自雀躍,喻輕舟緩緩止住了笑,看動作似乎是想重新爬起來,靠回到床邊,可是長久疏於鍛鍊的四肢顯然缺乏力量,其實是才剛笑過那麼一陣。
大家都知道,人一笑就容易洩力,剛笑完的人其實也差不多。
只是,後者通常更缺乏自覺。
像是此時的喻輕舟,明明是想掙扎著自己重新坐起來的。結果卻一腦袋栽了下去。
他這一撞自己倒是沒感覺什麼,畢竟同樣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情是,人的頭骨是很硬的。
——至少是要比人肉來得硬的。
所以會聽到從上方傳來的吃痛抽氣聲,也就沒什麼好奇怪了。
“抱歉……”
喻輕舟本能地開口道歉,他隱約是知道自己這一撞大概會撞到什麼位置的,同樣身為男子,對那份痛楚自然能夠感同身受。
所以,第一反應就是再次試圖撐起身體,擺脫眼下這種尷尬的境地。只是他才剛開始努力了一下子,就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別動了。”
是黎宵的聲音,低啞中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咬牙切齒:“我在那些夢裡是把你千刀萬剮了還是怎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