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非什麼自尋煩惱之徒。
因此在最初一段時間的糾結之後,他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喻輕舟的觸控讓自己很有感覺這件事情。
反正被困著也是困著。
既然暫時沒有能夠找到出去的方法,那麼至少在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裡,順其自然地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也無厚非。
至於討厭喻輕舟這件事情——
當然還是照舊。
少年覺得喜歡喻輕舟的觸控,和覺得對方很好吃很想吃掉這兩件事之間,並沒有什麼可矛盾的。
說一千道一萬,自己只是單純地饞對方的身子而已。
和他憎惡喻輕舟的為人本身,沒有絲毫的衝突。
頂多就是在少年關於在未來脫身之後該做些什麼的規劃中,添上一條讓對方活得長久些的選項罷了。
話又說回來……
少年忽然想到,如果斷開了靈劍和劍主之間的契約,被摸的時候還會像現在那麼舒服嗎?
他估摸著,大抵是比不過的。
不過當真到了那一步,就不是這樣隔著虛空,而是要實打實地上手了……按照少年對喻輕舟的瞭解,後者八成是不願意的。
——可這樣一來,不就更好了麼?
他就是要喻輕舟不痛快,對方越屈辱,少年就覺得越高興。
腦中甚至已經開始想象青年明明滿臉寫著不情願,卻又不得不低三下四地討好自己,低著頭乖乖聽話的模樣……
沒錯,就是聽話。
少年狠狠地在心中想道。
他還記得當年的喻輕舟是如何騙小孩兒似的,哄著另一個的自己乖乖去的那個什麼狗屁隱仙宗。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徹底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也失去了扳回一城的最佳機會……
像是感應到少年心底的情緒翻湧。
周圍的藤蔓又開始在空間中窸窸窣窣地扭動起來,這些藤蔓一部分紮根在下方的土地中,一部分伸進了頂部和四壁的岩層縫隙之中。
平日裡小幅度的伸展還好,一旦接受到相對劇烈的情緒波動,藤蔓就開始不管不顧地瘋狂擺動。
少年一時想得入神,沒注意被頭頂掉落的石塊砸了個正著。
原本作為靈體,對於普通的物理攻擊是可以直接免疫的。
問題是,這本就是位於青霄劍內部的靈域空間。
一草一木一塊石頭皆為空間內靈氣所化,和少年這個靈體在本質上並無區別……
少年被猝不及防地砸中腦袋,氣得破口大罵。
周圍的藤蔓像是感受到他的憤怒般,唯恐避之不及,卻因為空間有限,只能在原地瑟瑟顫抖,這一抖卻不是什麼小寵物的縮在角落裡的獨自舔傷。
而是數不盡的土塊碎石如同傾盆大雨般,劈頭蓋臉地簌簌落下。
等到這場泥石雨好不容易停歇下來,空間中已經不見少年的身影。
那些終於恢復理智的藤蔓,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也不敢再造次,唯有慢慢退回到原本待著的犄角旮旯裡。
只從那棵藤蔓組成的巨木中心分出幾支,探頭探腦裝模作樣地四下搜尋起失蹤的少年。
就是那麼巧,好幾次都從埋著人的正確位置精準路過。
最後,還是少年自己從一片廢墟般地瓦礫土堆中猛地坐起來,然後一把揪住最近的幾根藤蔓,刷刷刷幾個死結一打,惡狠狠地就給捆在了一處。
其他藤蔓見狀,頓時又往角落裡縮了縮,生怕殃及池魚。
那些被這麼捆著的藤蔓顯然是不舒服的,悄咪咪地就想揹著少年偷偷解開,沒想到剛有一點小動作就被抓了個正著,又迫於少年吃人一般的兇狠表情,最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