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作用的超人形象。
並且反過來推崇為神明,加以頂禮膜拜。
以此論證自身的合理性和能動性。
因為他們是神的子民,理應享有這個世界,因為他們繼承了神的力量,自然可以更好地改造這個世界,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他們摸索規律,建立秩序,劃分事物的邊界,區分同類與異類,又在同類之中進一步地向下進行更為細緻的劃分。
沒有人知道,存在於同類之間的第一場流血鬥爭,是在何時何地又是為了什麼而發生的。
當然關於這個第一場本來就是一種假定,就像假定一種既定的因果規律一樣——
你需要去相信一件事情別無例外,不是因為例外發生在不可觀測的層面,而是因為現有的已經被掌握的規律規避了這種意外的發生。
總之,當人們被迫陷入鮮血淋漓的爭鬥與犧牲,或者主動或者被動,或者邪惡或者正義地陷入戰爭的時候,戰爭已經具有了其相應的定義和必然性。
就和存在本身一樣牢不可破。
青年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那些細緻到可以用年齡、性別、外貌……諸多特徵加以區分的人們最終被自然分割成生死兩個陣營。
而這種劃分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生即是生,死即是死。人們因此感到自己無能為力。
如果說貪生怕死是一種本能,而物傷其類,同伴的死亡與失去的痛苦無疑又加劇了這種本能。
人的壽命也許會因為科技進步,生產力的提高而大幅延長,可是生死永遠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就像是上帝捲起黑暗的那個手勢,又像是盤古分開天地的那一斧子。
如此美妙而神奇,當人類在甜美的想象中舉起自己的手,所做的也不過是在無邊的黑暗中點起一盞幽微的火焰。
——你看到了火光,於是也看到了火光之外的巨大黑暗。
神話的時代似乎已宣告終結。
但那些奇詭神秘的傳說,卻又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散發出更加濃郁瑰麗的香氣
愈加明確的分工,愈加分明的層級——孤獨與隔離營造的自由表象之下,是對往昔那種人神共存的曖昧時代的隱匿渴望。
神真的存在嗎?
——不見得。
但人可以相信神的存在,並且由此相信那是一個兼具浪漫與可能性的時代。
回到過去真的就更好嗎?
——也不見得。
但僅存於幻想中的美好,永遠是無限接近於圓滿的。因為從不存在真正的圓滿,而這種不圓滿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圓滿。
於是,在盤古早已作古的這個時代——就連上帝也一度被宣告死亡,置身其中的人們,卻帶著一種極度務實的態度,展開了一場極盡夢幻的浩浩蕩蕩的科學造神運動。
首先,需要足夠的高度,足夠的距離,以確保其擁有【神】的氣質和質感。但又不可過於遙遠,而是需要保持剛剛好的距離和高度……就像是月亮。
足夠叫人仰望,又不失為夜空中最為迷人和耀眼的所在。
人會情不自禁地被月光吸引,抬頭看向月亮,並且沉迷其中。
月亮的光輝能夠如日光灑落大地,卻從來不會燒灼人的面板、刺痛人的雙眼,而是一位溫柔的母親,無聲照拂著這個人世間。
所以,如果存在一個人造神,那祂必然具有月亮般的氣質。
而人造神的作用便是遊走在天地之間,充當溝通人與未知的中介,實現人類集體幸福的美好願景。
然後……然後……
在如同背景介紹般的文字過後,突然出現了白噪音般的呲呲聲。
青年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