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漸漸擴散開來。縱使如此,方曉翎很努力的在觀察,但她顯然無法從他的神情上看出任何真相。
“我剛說過,我的父親不喜歡我打牌。雖然他後來不反對了,但並不等於他同意我走職業牌手這條路。當然我有我的選擇自由,可他還是一直在想辦法將我拉回生意場上。而嘉利……她身處我和父親之間,很為難。”鄧肯的目光從方曉翎臉上移開,他喝了口酒,繼續說:“我喜歡做的事情,嘉利總是想辦法遷就我,而對於我的行蹤,我的父親卻喜歡問她。”
“她對你真好,那次你留下來打牌一定惹她生氣了,而且連累我輸掉一個買入,在10元盲注的牌桌上。”方曉翎將手肘壓在膝蓋上,手掌支撐著頭,她從側面看著鄧肯。她不依不饒的要看著鄧肯的神情交談,然而這個姿勢令她覺得頭暈。她的酒量不好的,現在已經喝得太多了。
鄧肯仰頭將酒都送進嘴裡,又為自己斟滿,瓶子空了。他撥出酒霧,眼神變得空洞:“你猜得沒錯,她就是當晚離開,連夜坐上了回倫敦的班機。我想,這種生活,她是感到厭倦了。她一向喜歡英國,不習慣在美國的生活。從那天開始,我和父親之間就少了這個緩衝,所以……”鄧肯將杯子放在餐車上,背靠著沙發,停頓片刻:“我想,這樣更好,我始終要面對這個問題。”
鄧肯的語調依然清晰沉穩,語氣卻第一次在方曉翎面前表現出無奈和猶豫。看清楚,其實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六歲的青年。這個年齡的男孩,應該時時都會流露出稚氣和迷茫才對。鄧肯似乎不想說話了,方曉翎伸手從他的頭頂慢慢撫摸到後頸。鄧肯頭一歪,靠在方曉翎的額頭上,肩碰著肩。方曉翎雙手搭著他另一邊肩膀,兩人呼吸相聞,雖然帶著濃郁的酒氣,但一時間方曉翎不想分開。
“鄧肯,你累了,上床睡吧。”方曉翎略停頓一下,說:“好好休息。”
鄧肯睡得很甜,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方曉翎抱著被子側睡望著他,想起那個很老的笑話: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不得以同住一家旅館,不得以睡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前,女的在床的中間劃了一條線,並對男的說:“今晚你要是過了這條線,你就是禽獸!”天亮了,男的真的沒過那條線。女的醒來之後,給了男的一個耳光,大罵:“你……禽獸不如!
記不起第一次看這個笑話是什麼時候了,那時候並不覺得好笑,而此刻,自己卻笑了。方曉翎本以為自己會很難睡著,但很快,她也進入了夢鄉。
林嘉蘭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氣沖沖的走到房門前,拿出匙卡準備開門。一看不對,順手一推,發現門根本沒鎖。她走進去,只見一輛餐車橫放在床邊,上面殘羹冷炙一片狼藉。性愛大床上一堆情慾玩具和枕頭被子混在一起堆放得雜亂無章。林嘉蘭原本氣憤鬱悶的心情霎時間變得驚異不定。她低聲叫了兩聲:“曉翎。”沒有人答應,心中焦躁起來,大聲喊道:“曉翎!”
“喔,誰啊?”一個受驚的男人赤身裸體的從浴室裡跑出來,一個女人從浴室門探頭出來張望。三個人都尖叫起來,林嘉蘭回頭就跑,跑出到走廊手忙腳亂的給方曉翎打電話。
“曉翎,你退房了嗎?”林嘉蘭用不知道是哭還是生氣的聲音問。
“沒有啊,我在房間裡,你回來了嗎?”聽得出方曉翎的精神很好。
“可是,為什麼我在我們的房間發現一個不穿衣服的男人和女人。”
方曉翎那邊靜了一下,然後說:“你在幾樓?”
回到正確的房間,林嘉蘭又看到那輛餐車,被嚇了一跳。隨即看到坐在床上正在使用手提電腦的方曉翎。她跑過去抱著方曉翎帶著哭腔說:“曉翎,我們輸光了,嗚嗚嗚,我們最多的時候曾經贏到1800多元,可是現在連本錢都輸光啦。”
“是嗎?我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