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老婆子相中的長孫媳人選啊!
潤潤拔尖的嗓音陡然打斷單老夫人的反駁。“麻煩?姓單的,你說我是麻煩?我哪兒礙著你,煩了你!”她尚且還未跟他算清賬呢,惡人先告狀的壞胚子。
他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態。“攆走一名自以為是當家的外人還需要理由?如果我單奕陽再任由你玩那個買餅送吻的把戲,我就跟你姓。”
單老夫人插嘴:“是她跟你的姓才對!”
“對,讓你跟著我姓。”等等!單奕陽揚揚尚未束扎的長髮。“不對,我幹什麼讓她跟我姓單?”
“太好了!”潤潤笑得眉眼彎彎,“我也不稀罕你的姓。”
“你!”他不愉快地生著悶氣。然而這勞什子的悶氣因何而來?
單老夫人只好跳出來打圓場。“冬至不吃餃子,凍掉耳根兒。雖然霜雪早溶,但是江廚子的餃子挺細緻,我們一塊兒吃著吧。”她指指桌上的一盤熱餃子。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安靜。單奕陽和潤潤相互惱瞪著,彼此的眼中都是灼灼焰芒。
單老夫人嘴巴一皺,沙啞的假哭聲終於“吸引”住兩人的目光。
她仍是哭啊哭,肩膀一聳一聳,狀似哀慘。
“我這老婆子倒有一個方法……”咳咳!他們兩人的眼神似乎告訴她那假哭被他們給識穿了。“就讓潤潤丫頭主持餅鋪一個月,如果能夠重振聲威,餅鋪的未來主人非她莫屬,假若不成,便依老人你的意思,把她給攆了。”
“……”奕陽琢磨著。
“不過得有個條件,你必須住在餅鋪內的廂房一個月。”
“為什麼?”這兩日他之所以留宿是因為她的昏倒,以及被她氣得“忘記”回單府大宅。
“條件便是條件,還問理由啊!”近水樓臺和日久生情嘛!她這做人家老奶奶的辛苦哇。
單奕陽是個直腸子的男人,然而他突地轉了個彎,並—且是惡劣的念頭。
“這條件我允了。”
潤潤皺皺眉,他答應住在廂房是無所謂啦,可是他的詭異笑容和眼神卻討厭得很。
北門口餅鋪買圓大餅送美人吻的促銷被迫停止,施壓的人便是單奕陽。
即使他明白真正獻吻的是男扮女裝的小毛子!
潤潤懶得和他激辯,反正人高馬大的他往她面前一站,她就矮了半截,所以也就由得他發號施令,包括他妄肆地不允她坐鎮鋪子,招呼客人。
沒關係,可以由單管事和小樁子“賣笑”待客。
只是,當她和做餅師傅共同商討如何改良圓大餅的時候,他也在一旁虎視眈眈,說實話,她對他這粘皮糖很難再笑顏溫語。
這夜,潤潤趁著眾人好夢正酣的良機,將一頭長髮盤起,用花布巾包紮妥當之後溜到廚房。
她捲起衣袖,得意地自言自語:“那個大少爺一定睡得沉,哼,不信擺脫不掉他。”
就著一盞燭火,她將白麵粉加入白糖、清油、水和椒鹽揉勻拌和,以手擀薄面團成如酒盅口大,撒些去皮芝麻後人爐焙熟。
當她取出香脆美味的圓餅,她的淚珠不禁滾滾跌出眼眶。
“娘……”她輕哽。打小娘親就靠著賣糕餅維持他們一家三口的開銷和爹爹的藥草費。
她跟著孃親揉麵、煎餅和蒸炊甜食,那是她記憶中最快樂的時光。她還記得孃親總是拿手絹溫柔地為她拭去汗水,她的軟柔輕語和那美麗的微笑現在只能在夢中見。
潤潤哭得不能自己,恍惚中,她感到溫熱的關懷氣息。淚迷濛了她的眼,她努力地眨掉,是一雙溫柔的眼眸深深地凝視她,她莫名地心一動,投入他的懷抱。
單奕陽輕輕拍撫她的背,就像疼惜一個迷路的無助小孩,任由她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