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仰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其實腦子裡面已經把利害關係理了一遍,卻只能暗地裡叫苦,恨不得把散佈謠言之人大卸八塊。因為楊先仰知道令狐恆的性情,別說淫賊了,就是真正的美色誘惑,恐怕令狐恆也是能坦然承受的。畢竟他手下的情報網不是吃乾飯的,像林簡狄這樣的古劍派弟子,他手下多得是,刺探情報正是他們所擅長的。魔門聖女玲瓏與令狐恆的關係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能抵擋魔門聖女玲瓏的追求的男人,居然會去做一個淫賊,還是“拐帶”藥神谷的弟子?別說靈瑤的姿色不如玲瓏,就算比玲瓏還漂亮百倍的,令狐恆也是抵擋得住的!想通了這一層,楊先仰當然知道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動,而目的就是直指近來大出風頭的古劍派!
楊先仰暗暗嘆了口氣,若是此事處理不好,說不定古劍派就此墮了威名,淪為人人喊打的門派了。可是現在不是追究兇手的時候,而是要穩定來勢洶洶的眾人,給出個大家都信服的說法。可是,要調和矛盾,又豈是說說那麼簡單的事情?
楊先仰與身後的眾位長老眼神交流了一番後,說道:“眾位同道,令狐恆此刻真的不在派中,並非老道有意包庇,只是實在無法尋到他。這樣吧,老道派出弟子去追尋令狐恆,若是發現畢竟帶回來交與各位處置,如何?”
楊先仰的話音剛落,第一個反應的卻不是群情洶湧的眾人,而是來自楊先仰身後:“不,掌門師伯,你不能這樣對師弟,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他真的不是這樣的人!掌門師伯,我求求你了,我願意以性命擔保,師弟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只見一個魁梧的身形從緘言道人身後竄出,對著楊先仰跪倒在地上,磕頭不止,就算是眾人人聲鼎沸,也能分辨得出他把堅硬的花崗岩磕得“嘭嘭”直響。
楊先仰一愣,連忙扶他起來,只是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那人已經磕得額頭上皆是鮮血,混雜著泥土灰塵,模樣真誠。
楊先仰苦笑,他本來就是在使用“拖延戰術”,能拖得一時是一時。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把他苦心摧毀嗎?
而這人,正是大塊頭,武震。看著他額頭上的鮮血,在大殿之上的令狐恆一時間也紅了眼睛,雙拳緊握,牙根咬的緊緊的,青筋直露。
兄弟情深,雖然令狐恆和武震不過是師兄弟,可是這份真情,又有幾人能做到?
果不其然,武震後面的眾人坐不住了,都大聲叫罵起來:“如此劊子手,萬惡的淫賊,你居然說他是有苦衷的?你又算什麼東西?”
武震不理會身後的眾人,只是苦苦哀求道:“掌門師伯,師弟他真的不是這樣的人,我願以性命擔保……”
楊先仰嘆息一聲,輕聲說道:“老道都知道,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老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可是武震性情耿直樸實,哪裡明白楊先仰的苦心?武震在乎的是,令狐恆的安危,若是被那些人處置,豈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還嗎!
這時候,緘言道人的聲音終於響起了:“阿震,回來!”
武震一愣,都快急得哭了:“可是師父,師弟他……”
緘言道人此刻卻是從未有過的嚴厲:“莫要再說!回來!”
武震從未違逆過緘言道人,此刻他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緊了牙關,忍住快要掉下的淚珠,默默地回到了緘言道人的身後,獨自淚垂。
而此刻,楊先仰身後的古劍派弟子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有人說道:“掌門,我也認為令狐兄弟不是這種人,請掌門收回成命!”
武震一愣,回頭一看,卻是熟人,獨孤信。他曾和令狐恆一道前往凌天宮參加六大聖地比試大會,對於令狐恆也是瞭解的,所以才出言相助。他的話音剛落,頓時又有幾個聲音響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