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坐了下來:“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這清風明月,夜色朦朧,相約去看螢火蟲,不是談戀愛的小情侶才會乾的事嗎?
何嶼渡笑了笑:“就是去酒吧那天晚上,連小船遇到了他初戀,那個渣男叫了一群人還想堵我們,結果被萬殊揍了一頓。”
“所以,他們倆是互相都有意?”
何嶼渡“嗯”了一聲。
他這幾天對萬殊和連雲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曖昧見怪不怪,自然也問過連雲舟是什麼想法。
連雲舟說喜歡,但他這一次不想做主動推進關係的人,他想享受被追求,享受曖昧期。
不過何嶼渡覺得,以連雲舟喜歡打直球的性子,這倆人估計曖昧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明霽沒再多問,他從盤子裡挑了一顆紅潤的覆盆子,遞到何嶼渡眼前。
何嶼渡眨了眨眼,然後笑著張嘴咬住。唇瓣碰到男人修長的手指,像是親吻過他的指尖。
明霽又餵了他一顆。
何嶼渡嘴裡是漿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呼吸的空氣似乎也都泛著一股甜味。
“你怎麼不吃?”
明霽的視線落在他的唇瓣上,然後才慢慢地拿了一顆果子,他垂眸,盯著小小的一顆紅果,咬下,果肉果汁的酸甜在唇舌間蔓延。
明霽做什麼都是不疾不徐的,吃東西時的儀態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何嶼渡就那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
“對了,上次你找人拍的那個影片,還可以聯絡上那個拍攝團隊嗎?”何嶼渡沉迷了一會兒男色,才想起正事來。
“可以,怎麼?”
“想拍個續集。”何嶼渡拿手機點開微信,把蘇閒發給他的文件轉發給了明霽,“你看微信。”
明霽點開文件,迅速地看完,然後皺起了眉頭,眼中流露出一抹嫌惡的神色。
“你想把蘇閒和陶然的事拍出來?”他沒想到陶然和蘇閒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擰眉問道,“蘇閒同意?”
“嗯,陶然之前一直有公司資本捧著,他發過不少關於陶然的稿子,都沒什麼熱度,還被陶然的粉絲屠評。”何嶼渡說,“所以才找我們幫忙。”
無論什麼地方,資本都是最有力的後盾。
“劇本我都想好了。”何嶼渡又繼續道,“就寫被霸凌者從天台一躍而下,學校息事寧人,學生緘默不言。事隔經年,霸凌者改頭換臉,功成名就,風生水起,這一次,輪到冷眼旁觀者禍被推入深淵。”
明霽不贊同道:“這個劇本不行。”
“哪裡不行?”何嶼渡睜圓了眼睛,這句劇本不行落在他的耳中,就跟說他不行一個意思,聽著就讓人起火。
這麼好的劇本,哪裡不行了?
“被霸凌者從天台一躍而下。”明霽說,“這個劇情不行。”
明明何嶼渡知道他被明棠刻木雕娃娃詛咒的時候氣憤得不行,心裡也是敬畏鬼神的,偏偏在自己的事情上這麼百無禁忌。
明霽突然感覺自己體會到了知道他被刻木雕娃娃詛咒的那一瞬間何嶼渡的心情。
他又重複了一遍:“詛咒自己不行。”
何嶼渡心裡那點火氣還沒燃起來,就被一陣徐徐的清風給吹滅了。他連聲音都放低了幾分:“那怎麼寫?”
“要寫曾經的被霸凌的少年為冷眼旁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