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開口,嗓子裡卻一陣陣梗塞著,再難開口吐出一個字。
“她還好嗎?”竭力張開嘴時,聲音卻低啞的厲害。
“昨天晚上,”承錦摘下臉上的口罩,低聲道,“差一點,她就沒能挺過去。不過,”說到這裡,嗓子忽然間哽住了,竭力忍了一會兒,承錦才勉強又開口道:
“這孩子,她真得很堅強。”
沈新南靜靜的立在病床前,看著安靜的躺在那裡的韻柳。
親眼看見她還在輕輕的呼吸著,他紛亂不定的心才能稍稍停歇一會兒。
身後,有人推門放輕腳步走了進來。緊接著就見方承錦走了過來。
“沈先生,”方承錦默默看了一會兒病床上的韻柳,轉而忽然放輕聲音叫了一聲沈新南。
沈新南看出承錦像是有話要和自己說,輕腳跟他走了出去。
“做手術的時候,我意外發現她的背上原來就有了一處傷疤。”
兩人緩緩走在薄霧瀰漫的醫院後花園裡,方承錦忽然低聲開口對身旁的沈新南說。
沈新南慢慢停下了腳步,轉身立在道旁,望著花壇裡被露水打溼的一叢花。他極深的嘆了一口氣。
“是槍傷?”他低聲問。
“是槍傷。”承錦說。
“她和蓉欣一樣才只有十八歲,”方承錦在新南身旁站定了下來,他低低嘆了一聲,“不過,她年輕的生命裡一定經歷過很多我們很難想象得到的苦難。”
沈新南沒有作聲,良久,他只是沉默著。
“其實,”他忽然緩緩開口,低沉道,“她會冒充你的女兒,是為了接近秦世梵一家人。”
………【下篇 二十一、逃避】………
薄霧瀰漫的清晨裡,站的久了,兩人的頭髮上都隱隱沾上了溼氣。
“蓉欣的確去過肖家,”
當沈新南問到蓉欣的下落時,方承錦心裡只覺得愴然,沉默了一會兒,他方低聲說:
“之後,和肖家三少爺一起離開了六安,是要回上海來。”
忽然間聽見提到了肖希源,沈新南心裡有一種別樣的惆悵。
“不過,”承錦嘆了一聲,“不知道半路上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他們並沒有如期到上海,也沒在再回去六安。現在,蓉欣和那位肖三少爺都不知道究竟是身在何處。”
“對於方小姐這樣漂泊在外,韻柳心裡一直都覺得很愧疚。她先前已經託了我去找方小姐的下落,我也安排了人在打聽,應該會有訊息的。”新南道。
方承錦只是暗暗的低嘆了一聲。蓉欣自小一直就是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裡,從沒有真正受過什麼苦;因為從出生她就沒有了母親,作為父親,凡事他也一直都是順著她,不曾給過她一點委屈受。只是,卻沒有想到蓉欣命裡竟然會有這樣一劫。
“另外,關於肖三少爺這個人,我有過一些耳聞,”耳邊聽見新南緊接著又說,“他應該是可以信賴的。而且,他和韻柳有一些淵源,方小姐又和韻柳長相極為相似,就衝著這一點,他也應該會竭力照顧好方小姐的。方小姐既然是和他在一起,多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承錦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對她真的很用心。”他忽然轉過臉去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新南,“我知道,你做這些,出發點還都是因為她。”承錦頓了一頓,“現在回想起來,上次你之所以會給醫院注資。也應該是因為她的緣故。我說的沒有錯吧?”
沈新南深沉地撇開了方承錦的目光,沒有作聲。
“另外還有一件事,”停了一會兒,他忽然低沉道,“我想等韻柳的傷勢穩定之後,就接她離開。”
承錦聽見這麼一說,不由得轉過臉。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視著沈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