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便亮了。窗外有鳥鳴,有淡淡的雲和柔柔的風。
看著她漸漸入睡,有種幸福,輕輕纏繞住我的心……
走出醫院時,已經快到上班時間了。
一個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醫院門口,灰色的大衣在風中輕揚。
“看來談得不錯。”邢克傑掐滅指尖的香菸,反手丟入一旁的垃圾箱。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這件事的?”我笑著問他。
“在你把鹽丟入垃圾桶然後跑出門的時候。”他語調平靜地說道。和我並肩走著。
原來他知道了……奇怪,我在廚房幹什麼他怎麼會知道?
“嚕嚕告訴我的。”
腳下一個踉蹌,我差點跌倒。
“開什麼玩笑!”我叫起來。嚕嚕討厭這傢伙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跟他打報告!而且,它只是只貓。
“呵,嚕嚕好像也不是太忠心。兩根狗尾巴草就收買到了……哈哈。”他大笑著。
我深吸一口氣——雖然很早就知道那隻蠢貓沒什麼義氣可談,但——幾年的養育之恩啊,兩根狗尾巴草就抵消了嗎……我果然失敗,連自己的貓都學會背信棄義了,而且背得這麼廉價。
啪——
“幹、幹什麼啊?!”這次他抓的不是臉頰,而是我的整個腦袋。
“不表達一下感謝嗎?”
那雙湊近的眼睛,雖然揹著陽光卻依然明亮。
我靠!被你騙還得感謝你?善意的謊言最後的結局不是應該相對無言的嗎?唔,腦袋有點痛……
“謝……”
“聲音大一點,我聽不清。”他改用兩手的中指關節使勁頂我的頭。
“謝謝!謝謝你啦!”痛得我立即大吼。他滿意地鬆開手,整了整領帶和西服,瞬間變回一本正經的領導模樣。
也許,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雙重性格。
“其實你很笨。那通電話漏洞百出吧,而且,有人會把車禍受傷的人送到私人醫院嗎?”
我頓時一怔,對哦——細想起來,那通電話打得很不負責任,既沒說情傷者情況,又沒提及傷者姓名,連需要帶多少錢都沒說……
“我怎麼會知道這裡是私人醫院?!”不甘心地吼他一句。
他勾起嘴角笑,然後指了指身後,“看規模也知道了。”
我轉頭,這才發現這家醫院似乎只有這一棟樓。
“這是我同學的醫院。”
所以才能這樣串謀?
徹底敗給他——
“不管怎麼說,用這種方法還是太過分了點……”他不提還好,提起來我就有些生氣。好似白痴似的,被他耍得這麼徹底,連結果都按照他寫的劇本演——親子大團圓。
這就是他曾經說過的,當在做自認為是為對方好的事時,就要將事情全部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範疇,連同最後的結果也要一併負責。他並不是在唱高調,因為他做到了,做給我看。
唉……忍不住嘆氣,同樣的動機和事情,到了我這兒就是“自以為是”,到了他身上就變成“運籌帷幄”了。說不氣人是假的……
“喂,讓我揍一拳吧?”我笑眯眯地看向他。
“我拒絕。”他立即說道,然後快步往前走。
“喂!不要那麼小氣啊,怎麼說你也騙了我,小揍一下就好……喂,別走那麼快……”
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跑,陽光照亮一地落葉。撲面的風揚起我未梳理的發,亂糟糟地舞在耳邊。邢克傑的出現,隨之改變了我的世界。友情,親情,愛情,他一一給了我,讓我明白放開胸懷卸下面具是怎樣一件讓人愜意的事。
所有的感情一齊盈滿心扉,充實了曾經空無的世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