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人渣?你就覺得我跟解妍雅有什麼對不?&rdo;

&ldo;難道不是嗎?&rdo;

周居翰看她一張繃緊的小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忽然也覺得沒了意思，轉身去穿自己的衣服。

外面天矇矇亮。

過了幾分鐘，他穿戴好了，背對著她彎腰提襪子：&ldo;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呢，張小檀?&rdo;

她沒應。

他回頭對她說：&ldo;給自己多一點勇氣，給我也多一點信心。不好嗎?&rdo;

&ldo;……&rdo;

&ldo;你顧慮的那些事兒，其實都不是事兒。&rdo;

……

真的不是事兒嗎?

這日，張小檀做實驗的時候還在想，答案是否定的。她並不是一個孤勇的人，她很慫，前途渺茫時就會把自己縮在烏龜殼裡。

李成樞已經出院了，見她沒精打採的，差點把溫度調到了頂，忙拍了她的肩膀讓她停下來。

張小檀反應過來，窘迫不安地道歉。

李成樞盯著她的臉頰看了一會兒，嘆氣，彎腰幫她把開關關上了，招招手示意她跟他出去。

到了外面，他先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問：&ldo;到底怎麼了?小檀。&rdo;

張小檀說不上話。

太難以啟齒了。

李成樞不忍逼她，但也不想她這麼失魂落魄的：&ldo;如果有事兒，你可以請個假回去休息一下。&rdo;

張小檀沒好意思：&ldo;不是什麼大事。&rdo;

&ldo;可是你這狀態……&rdo;李成樞憂心忡忡地看著她，&ldo;還是請個假吧。&rdo;

這個時間段正是和北理那個合作專案開展的關鍵時候，她又是個臉皮這麼薄的，就是有不舒服也是憋著，不會好意思提‐‐想到這點，他又說，&ldo;廖老師那兒，我幫你去說。&rdo;

&ldo;什麼事情非得請假啊?&rdo;曹佳瑩從教室裡出來，涼涼地來了句。

李成樞皺了皺眉說：&ldo;和你沒關係，進去做實驗。&rdo;

曹佳瑩不服氣：&ldo;憑什麼啊?大師兄，你可不能那麼偏心。&rdo;

李成樞說：&ldo;我和小檀有要緊事要說。&rdo;

曹佳瑩大小姐脾氣上來了，就是不願意進去，賴在過道里，還瞪他。李成樞只覺得太陽穴鼓動，頭都開始痛了。

曹佳瑩還要鬧，這時候，有兩個警員在院長的帶領下從樓梯上過來，打頭的高個兒往這邊觀望了一下，然後問：&ldo;請問，誰是曹佳瑩?&rdo;

曹佳瑩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說：&ldo;我就是。&rdo;

那警員看了她兩眼，公事公辦地說：&ldo;我們是海淀刑警大隊的，剛剛接到報案，請你跟我們走一趟。&rdo;

曹佳瑩的大腦已經完全當機了，她舔了舔嘴唇，腳步都開始虛扶起來：&ldo;什麼?&rdo;

那警員重複了一遍：&ldo;我們接到報案，您涉嫌一起蓄意傷人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rdo;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ldo;請問，誰是張小檀小姐?&rdo;

被點到了名，張小檀下意識應了句：&ldo;我就是。&rdo;

&ldo;那好，也請跟我們走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