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牽涉到吳總管?”黛姑娘仍然不悅地問。
“愚兄可沒這樣說,只是感到事情太湊巧而已,而且愚兄從青州來,對鎮邊牧場的事不算陌生,來問問他的底細,你不能說愚兄不對吧?出了事誰都負不起責,對不對?”
黛姑娘略一沉吟,退在一旁說:“好吧,你可以問問。”
李玉不待招呼,泰然下梯拱手行禮道:“在下吳用,請教兄臺〃“我,張義,本宅的二小東主。”二哥搶著說。
“久仰久仰,在下……”
“你是鎮邊牧場的一位總管。請教,這次貴牧場來了多少人?”
“敝牧場替太僕寺蒐購軍馬,派有二十一位外地總管分至五省收購。山東地境派有三位,與夥計三十二名。三位總管分走三路,周方總管走克州,鄭青雲鄭總管走沂州,在下帶的金銀最多,走登、萊一帶。三十二名夥計在濟南候命,購要馬匹方派人前。住叫他們來趕回,以免勞神費事。”李玉侃侃而談,神色從容。
“貴場主高姓大名,現在何處?”
“敝場主趙天虹,綽號稱百步神槍,所帶的五枝鏢槍,百步內可沒石近尺,發無不中,牧場的八位領班,號稱八虎將。多年前邊寇直抵京城,一股邊寇途經牧場,八百蒙騎來勢如潮。無可克當。場主親宰八虎將,帶領八十騎牧工,三通鼓衝陣,九把斬馬刀宛若泰山崩坍,大海沸騰,所經之處風行草堰,石破天驚。八百蒙騎只逃掉兩百餘,屍堆成山血流成河,潰不成軍。從此,任何人都不敢到牧場生事討野火。場主甚少離開牧場,間或單騎赴京看看店面而已。在下離開牧場時,楊主仍在牧場坐鎮,至於爾後場主的行蹤,卻不是在下一個外路總管所能知道的。”
他在京師花了近半年工夫,混跡在與鎮邊牧場有關的人中,當然早已將牧場的一切弄得一清二楚,有備而來,豈怕盤詰?除非有牧場的人在場,不然誰也休想揭開他的底,而牧場的人卻遠在濟南府。
張義這次從青州來,所得到有關鎮邊牧場的訊息,只限於傳聞而已,連從京師來的飛豹也問不出破綻來,他這個花花公子更是所知有限。李玉的話無懈可擊,他似乎放了心,陰陰一笑道:“我知道貴牧場人才濟濟,名手輩出,但想不到一個外路總管,竟能接下飛豹尚叔的奪命飛刀,也鬥敗了舍妹黛鳳。在下仍然心中存疑,咱們到外面印證印證。”
李玉拱手陪笑道:“在下久仰五爺大名,藝出長春門下,爺是英雄,子是好漢,盛名之下無虛士,在下豈敢放肆,不敢不敢。”
“少廢話,出來。”張義傲然地說,舉步向外走。
李玉腳下遲疑,正猶豫難決,黛姑娘卻撇撇紅豔豔的小嘴,親熱地挽住他向外走,一面說:“吳兄,你可不能輸給他,我這位二哥目空一切,眼高於頂,你如果輸給他,日後你休想安逸,走哇!”
張義大笑,說:“人說胳膊住內彎,三妹,你真是所謂女生向外,剛與吳總管見面,便幫著他跟二哥為難啦!”
大妹就是那位嬌豔如花的少婦,她的芳名是秀,小名玉。二小姐叫黛,小名鳳。兩人的香閨皆以芳名賦名。大小姐的目光,始終不離李玉的身軀臉面,大眼睛煥發著奇異的光芒。李玉壯實如獅,臉上湧現著健康豪邁的光彩和氣概,一舉一動風度極佳,活力蓬勃而無粗暴的氣息,但也不是所謂詢詢溫文的書生型人物。除了母性特強迷戀白面書生的女人外,他正是一般正常女人夢寐以求的理想男人。他與張義比較,簡直是雲泥之別。一個雄壯,一個瘦削,一個五官清秀,一個臉呈陰陽。
一個神色雍容,一個驕傲浮躁。可以說,李玉在灰埠鎮中,論人才比相貌。他像是雞群之鶴,不然豈能令兩位風流小姐動心?大小姐見乃妹親熱地挽著李玉,媚目中閃過一道令人寒慄的光芒,冷冷地說:“二哥,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