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賦。艾文慈確是家學淵源。雙雙在家中號稱才女。逸綠的祖父潛山山樵十六歲登第,曾上京中過一名二甲進土,在庶吉土就讀期間,不等放榜便告病逃名,棄文習武名震江湖,晚年遁隱潛山自號山樵,孫女兒的根底自不會太差。三人不理睬偷聽的人,促膝清談,極為投緣,漸漸不拘形跡,成為知交密友。彼此意氣相投,才藝相當。艾文慈在山東第一次見到逸綠假扮張家侍女,一見傾心,承認是他第一次發現令他動心的女人。而崔雙雙的才貌,似乎又比逸綠略高一品。經過患難與多日相聚,要說他能真的忘情,那是欺人之談。自然而然地他對兩位姑娘漸生情愫,情苗茁長。
左方山麓又有響聲傳出,又有人接近了。
夜已深,夜露沾衣。他整衣而起,向兩位姑娘伸手笑道:“我們該回去了,夜已深,豺狼四出,真該回去了。”
兩位姑娘有點戀戀不捨,但順從地挽手而起。他突然低聲說:“我們放倒他們幾個人,免得讓他們小看了我們,給他們幾分顏色塗臉,他們便不敢迫得太緊了。走!前面坡下的三個人,我們各分一個。”
三人一閃而起,人影破空,猛撲下面潛伏在草中的三個黑影。
當他們返回楊家時,花蝴蝶四個女人。已經守候多時,而且已徵得中原一劍的同意,清理出柴房在內安頓。
次日,平安無事。
艾文慈交待兩位姑娘,小心調製經過多日煉製成功的丹丸。他自己則與中原一劍在病室中替兩位病人推拿活血。
四個賊女人分別監視著病室與兩位姑娘,虎視眈眈。
第三天一早,花蝴蝶傳來雙尾蠍的口信,說是午後贛州有重要人物到達,所有的人不可離開。
早膳後一個時辰,艾文慈踏入病室。
用推拿術治病,病人須脫掉衣褲,門外兩個賊女人自然不敢入室。
他將金針盒放在楊老先生的枕畔,向替病人卸衣的中原一劍低聲說:“小可有要事奉告。前輩功力已臻化境。希能用傳音入密之術回答。”
“老弟請說。”中原一劍用傳音人密之術說。
他將一杯藥汁灌人楊老先生的口中,楊老先生生氣勃勃的老眼,正惑然地注視著他。他叫:“楊前輩,請以推揉二訣,助手陽明大腸經輔藥力執行。”
中原一劍依言上榻徐徐推揉乃父的右手經脈。
他則推拿左半身的足太陰脾經,手一範大巴、周榮,一落太陰、少陰、撅陰三明之會的三明文穴,人便上體下俯,低聲說:“尊大人十天前便可任意走動,但小可卻嚴禁移動,此中另有隱情。”
“老弟之意……”中原一劍用傳音入密之術問。
“小可必須為自身打算,事已急,前輩務請留意傾聽。首先,令尊令弟已病毒離體,此後只得以固本培元的藥物調養便可。其二,小可是受脅迫而來,體內被惡賊們的藥物所控制,上次至吉安,小可方在受困三晝夜飢渴交煎之下,找出毒藥的毒質,現已將丹丸配妥。其三,賊人在近期限令小可將病人移至贛州,以便控制,並欲強制小可的兩邊女伴先期到贛州投到,她們在十二天前在途中被人下毒,至今小可仍不知是如何下手的。而後是小可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必須攜同兩位女伴逃走。”
“但……你們勢孤……”
“不妨,今夜小可便要離開,可慮的是,令尊令弟仍然不宜動手相搏,但走路當無困難,但不知前輩能不能保護他們?”
“這倒無妨,但老弟未免太過冒險……”
“冒險是值得的,這些惡賊是寧王的黨羽,即將興兵造反,禍國殃民。前輩孝心可嘉,但未免太過輕率,對治好令尊令弟的人,為奴以報.萬一遇上其他的郎中,豈不意起天大的禍患?惡賊們要以前輩的聲望,號召天下群雄,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