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寶貝孫女兒，您這一聲對不起，賠掉了顧氏集團十分之一的股份，這聲對不起，爺爺可真是受不起！”

“爺爺……我錯了……”

顧曉靈低下頭，兩隻小手攪在了一塊兒。

“為了兒女私情，將集團十分之一的股份拱手讓人！”

“爸，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都是你把顧曉靈給寵壞了！一個男人而已，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愚蠢之極！”

顧安的聲音響在整個廳堂裡，洪亮而渾厚。

“兩年前，你在那樣混亂的局面下，把白天麟收入麾下，等於是賣給了他一個巨大的人情，這兩年，顧氏的業績上漲了三十個百分點。我剛要誇你來這，你就給我弄這麼一出？！”

顧安的柺杖指向顧翰，“白以深？那個小設計師算什麼？需要你們父女兩使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

“曉靈只是不甘心，而我想讓白天麟能夠一直為我所用……爸，這次是我們欠缺考慮。”

“一個不甘心，一個貪心！什麼時候開始，都這麼感情用事了？！這麼衝動，是誰教你們的！”

“……”

“……”

顧安瞥了他們一眼，“你們現在認錯沒用，我要看到的是你們打算怎麼彌補這個損失。”

“爺爺，你相信我，我會想到辦法的。”顧曉靈深吸口氣，“我保證這次不會再意氣用事。”

“在孫子這一輩，你是顧家最聰明的，爺爺也最疼你，你可不能辜負爺爺對你的期望。”

顧曉靈點頭，她上前，抱住顧安，“對不起，爺爺，真的對不起。”

顧安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爺爺不捨得責罵你，但就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讓顧家蒙受這麼大的損失，這說起來虧不虧？恩？”

“我知道……我會彌補的。”

“好，爺爺等著看。”

顧曉靈的圓眸堅定的看著某個點，似乎下了狠心。

顧翰輕嘆了口氣。

真是成也白天麟，敗也白天麟。

————

入夜的深苑幽靜異常。

吃了晚飯，聚集在深苑裡的瀟瀟，歐陽璽等人都離開了。

以深洗了個澡，見白天麟在主臥的客廳裡處理著檔案，便沒打擾他。

好些日子過去了，她卻還沒有好好的打量過這重新整修過的“深苑”。

以深穿著睡衣，走出正苑，沿著正苑通往別院的小徑緩緩走著，石子路小徑兩旁每隔五六米便有一盞路燈，或懸掛於樹上，或佇立在小徑旁的草坪上。

以前的陸宅有一個正苑，六個側苑，常常把她繞的暈頭轉向。

而現在，只有一個正苑和那個重修了的落園。

其餘的地方被改成了暖房以及大片大片的花園，正苑的正後方還修建了一個超大的游泳池。

落園的前方則挖了一個水塘，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不安分的小魚兒吐著泡泡也會鑽出水面，看上一眼天上的大玉盤。

以深蹲在水塘邊，拿起一旁的枯樹枝在水裡劃了劃，小魚兒被嚇得逃竄開來，她倒是笑的開心。

好大……

但是好空……

以前的落園很小，但是很充實。

整個陸家的人，說沒就都沒了。

家破人亡，說起來只是四個字，可其中藏著多少處心積慮。

當年，白天麟帶著她離開陸家的時候，真的……沒有一點不捨麼？

所有的家人都不知去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白天麟真的……沒有一點難過麼？

以深扔掉手上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