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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是張廣泗的真心話,殺白道隆是態度。北伐才能得真正戰功。

李肆卻冷哼道:“可朕又該如何罰你呢?我英華武人但求純粹,而你……們心自問,你下令開槍時。只是想著軍令?”

張廣泗怔住,頃刻間,額頭滿是密汗。

李肆對張廣泗這個人沒什麼好感,前世位面裡,此人也是滿清大將,驕橫跋扈,乾隆時大小金川之亂,他與訥親因戰敗被乾隆一併誅殺。在這個位面裡,他雖跟嶽鍾琪一同南投,可脾性卻還是那樣。白道隆一事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有多恣意。

“朕知你心,賞你一個封號將軍,但不取你的心性,你且去武昌陸軍學院好好磨磨。”

李肆下了裁定,就算再恣意,英華的戰爭機器已強過個人意志。張廣泗在英華未嘗沒有另一番表現,丟去新建的武昌陸軍學院沉澱一下心性也好。

張廣泗喜憂交加,深深叩首拜謝。

待張廣泗離開,李肆朝外廳喝道:“吵完了沒?”

顯然沒吵完,李肆一聲喝,文武官員一擁而入,七嘴八舌地繼續著。

範晉道:“西域各軍還未回撤到位,最好先進兵河南,同時在塘沽擺一支偏師,不求入北京,只求牽制清軍,為之後大軍北上作準備。”

蕭勝道:“斷絕漕運,封鎖塘沽,兩月內滿清必然自潰,那時再穩穩進兵,北方手到擒來。”

鄭永道:“何須大動干戈!?用伏波軍直擊北京,熟門熟路。”

桂真道:“急調幾支禁衛六師這樣的精銳,分幾路出擊,復北方足矣!不必勞動大軍?”

文武官員在吵什麼?

不是在吵要不要北伐,李肆暗自罵孃的也就是這事,殺了白道隆是一樁,茹喜在北方攪起風雲是一樁,北方已亂成一團,北伐勢在必行。

說起來他又被歷史大潮給逼宮了,當年在青浦被部下逼得紅袍加身,現在則是被時勢逼得提前北伐……李肆暗歎,自己怕是太自大了,總以為能將歷史盡握於手。

現在文武兩方在吵的是北伐到底該大打還是小打,是急打還是緩打。

出乎意料的是,總帥部的武官們紛紛表示,只能緩打或者小打,這也是基於國中軍事現實。

眼下英華陸軍精銳大半都在西方和北方,也就幾個師佈防在西安、武昌和揚州這條線上,其他都是零零碎碎以營為單位撤回內地休整的西域大軍,北伐是佔地奪城,這點兵力遠遠不夠。

不止兵力,之前軍備重點先後是北海、唐努烏梁海和西域,資源全都壓到西北去了。北伐用兵的準備還不足,難以支撐長期大規模戰事。其中一個細節就很明顯,目前國中軍用馱馬,八成都在西北。

不光武官反對急打大打,計司使梅瑴成也是保守派:“兩院還沒改選出來,軍費沒有著落,穩定北方所費更是大頭,現在還不知出處。”

軍事帳外,經濟帳更頭痛,不管是軍費,還是穩定乃至改造北方的支出,都準備著在這兩年內分步解決,現在時勢壓到了面前,已不是倉促間能解決的問題。

武官和少數文官是保守派,激進派則是大多數文官。

薛雪道:“北方亂相已顯,南北經濟來往大受影響,若不盡早穩定北方,受苦的不僅是北人,我們英華也牽連甚重。”

陳萬策憂慮更重:“茹喜妖婆在北方撒開了一整套手腕。已推著地方府縣紛紛自力而起,拖得越久,安定北方所費的力氣越大,還不知要出多少亂子。”

謝承澤道:“陳潤等人已被禁在北京。天地會傳來訊息說,滯留於北方的國人處境也頗危險,若是緩打小打,國人傷損太重,有礙他日南北相融。”

還有許多因素要推著英華大打急打,北庭都護於漢翼急報說,漠北車臣汗部和土謝圖汗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