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過去便出現了糖多角和糖十八褶這稀罕東西。
別瞧捏得難看,味道還是很好的。
蘇可打算盤打到三更梆子剛敲,忽然飢腸轆轆的。她想起廚房裡還有些她的得意之作,於是慢悠悠偷摸摸地挪去了廚房。廚房裡有沒熄火的火爐筒子,扒拉兩下就能將火苗子竄起來,然後架鍋添水,熱了僅剩的兩個糖多角吃。
熱氣騰騰,鬆軟甜膩。
都說不好看,背後還不是偷吃。怎麼捏了那麼多,如今就剩下兩個?蘇可邊吃邊往回走,頗有些得意,結果一口過頭咬大了,餡裡的紅糖溢位來便燙了嘴。她呼了一聲“燙”,警覺地擔心聲音是否過大,誰知這寂靜深夜,倒座與西廂相接的角落裡傳來一聲似是而非的笑聲。
蘇可的汗毛瞬間炸了起來,“誰在那?”
妖魔鬼怪讓人害怕,那模模糊糊的人影更是讓人悚然。再加上蘇可屋裡昏暗搖曳的燭光,襯得那角落宛若地獄。蘇可有些拿不準,存著一絲僥倖,想著會不會是上夜的小丫頭躲在那唬她玩。她試著朝角落挪了兩步,倒不見有什麼動靜。
“阿扇,是不是你?”
那人影似乎忌憚了些,角落裡傳來踩枯枝的聲音,咔嚓,雖然��耍��晃柿嘶安派�穌舛�骼矗�湛傻故遣慌鋁恕V付ㄊ前⑸饒茄就貳K�蛔咭貨說爻�藕詘刀�ィ�儐戀乇亮肆常�魴哪忠荒炙�K��磣癰杖諶牒詘擔�凰�稍鏤氯鵲拇笫滯蝗晃孀×慫�淖歟��肀憬��乖諏飼矯嬪稀�
夜深風輕,月色深沉,迷濛的空氣有絲絲甜味,耳鬢廝磨,顯得如夢如幻。偶有一兩聲狗吠,似在附近的巷子裡,又好似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聲音嗚咽著消失,周圍只剩下凡塵俗世裡慌亂的心跳聲。
蘇可的背靠在牆上,因生了一身冷汗,這會兒就像貼在冰面上,冰涼刺骨。
可身前卻滾燙如被火熾。
她推了推壓在身上的堅硬胸膛,氣息又喘又亂,啞著嗓子顫聲,“公子這是喝多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是、是怎麼進來的?”
邵令航出來得急,身上只一件隨手抓的外褂,在這陰暗角落等了半天,已是凍得渾身冰涼。但將蘇可攬進懷裡的一瞬,他覺得自己的骨頭可能是柴做的,而她就是火種,*,瞬間就燒起大火來。而她的話,更加讓他激動。
“怎知是我?”感受到她在推阻,他更加緊實地壓向牆面,頭向下一垂,凍得冰涼的鼻頭戲謔般的蹭在她的頸子上。
蘇可的身子不由抖了下。
為什麼會知道他是舟公子呢?蘇可也不甚明白。但她只有被抓住的第一刻恐慌了下,當他靠過來,身形、氣息、胸膛、掐住她腰身時手指放的位置、籠住她時的陰影輪廓……她幾乎一瞬就知道是他。
“除了公子,也沒誰能幹出這種事來。”蘇可用嗔怒掩蓋了自己也不知情的緊張。
邵令航對她的嘲諷置若罔聞,“對我你倒是熟悉得很。”
蘇可輕咳一聲,“既然公子也沒嚇著我,現下就放開我吧。”
真是會找臺階下的女人,腦袋瓜裡的伶俐勁兒大約都用到他身上了。邵令航嗅著她的氣息,聲音喑啞地說:“我沒想嚇你,只是怕你不讓我進門,這才守株待兔等你出來。”他鬆開她的腰身,可雙臂仍舊撐在牆面上,俯視著瞧她,“腳還沒好?”
蘇可別過頭,“不勞公子掛心。”
邵令航的視線落在蘇可的脖頸上,這黑暗的角落裡,連眉眼都看不清,可她白皙細膩的脖頸卻像塊白玉熠熠生輝。他想起那些糖多角,聞到她身上隱約的香甜,喉頭便窒息般的哽住。他有些把持不住,臉朝著她的脖頸更靠近了些,呼吸卷著她的氣息撲面而來,頗像一種挑/逗。
“我是很掛心的,剛回來便來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