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顰一笑感到激動和臉紅。對別的宮女泛起的痴情,同仇敵愾般的表示鄙夷。也和她人爭執吵鬧,求一個良人是對自己展顏的虛妄。
直到洛芙投井……
蘇可驚醒,一身冷汗,睡了冗長一覺反而精神更糟。守在一邊的小丫頭摸黑聽見了蘇可的喘息,問了聲姑娘醒了,跑去點燈,然後去回稟福瑞家的。福瑞家的聞訊趕來,也不多問,張羅著飯菜,著人給蘇可簡單梳洗。
正忙活著,院裡傳來腳步聲,福瑞家的迎出去,傳來她微高的聲調,“怎麼這會子才回來?”
福瑞聲音不大不小,靜下手中動作能聽得一清二楚。蘇可分神,聽見他說:“梁太醫在侯爺那裡呢,我陪了一會兒才出來。侯爺已經給舟公子寫了信告知此事,囑咐你好生伺候著,別留下什麼病根,等舟公子從天津衛回來,定會過來問話的。”
福瑞家的說曉得了,又問:“舟公子還要多久才能回來?這走了都有十來天了。”
福瑞說:“快了吧,一半天得到信兒,自然放心不下,三五天肯定就回來了。”
說完這些重要的,兩人聲音都漸低,然後窸窸窣窣回正屋那邊去了。蘇可坐在桌邊食不知味,沒料著舟公子竟去了天津衛,還去了十來天。如果屬實,那擷香居里的人真的只是侯爺,不是舟公子?
說起來,世上怎麼可能有身型聲音都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而且事情還這樣湊巧。然後一個下秦淮了,另一個也下秦淮了。還有福瑞一家人的態度,對侯府的瞭如指掌,都太過疑點重重。可非要說他們是同一個人,那這“舟公子”為了什麼呢?既然謊造了身份,何苦還把她送進侯府,這豈不自相矛盾?
這廂蘇可在半信半疑,那廂的邵令航已是無明業火三千丈,險些燒得理智全無。
原來蘇可就是梁瑾承一直心心念的那個餛飩姑娘。
這是怎生的如此孽緣。
此時梁瑾承賴在他這裡不走,喝得爛醉,絮絮叨叨講著和蘇可在宮中以及餛飩攤上的過往,更讓他窩火。
“令航你說,我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我,她也不能去秦淮,不去秦淮就遇不到康子那孫子。明明是我先看認識的人,也是我先看上的,可就是一個沒留神讓她跑了,現下就成了別人的女人了……令航,聽她說是康子的女人,我的心裡,抽刀子一樣的疼啊。”
邵令航乾了杯裡的酒,心情浮浮燥燥,“瑾承兄,人各有命,不能強求。”
“我不強求……我不強求我咽不下這口氣啊。”梁瑾承咕咚咕咚灌下一杯,“康子什麼人啊,家裡妻妾成群,外頭外室無數,凡他走過的地,哪裡不拈花惹草。我那餛飩姑娘大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栽他手裡了。
“也許他們註定有緣。”邵令航浮想聯翩。
梁瑾承不理會,憤憤地道:“我本來以為是自己逼得太緊才讓她膩煩了,一躲躲到南邊去。現下看來,是我太優柔寡斷。若早知她是個剛烈女子,我就該先將她上了,先有實再給名,那她現在三貞九烈的就是為了我了。”
邵令航聽了這話,額角上的青筋瞬間繃緊。
——你丫還想直接硬上,你敢碰她一下手指頭試試?我立馬就廢了你。
梁瑾承還道:“不行,怎麼也不能讓康子那孫子糟蹋她。明兒我就去找康子,一萬兩,我給他,我再給他送幾個漂亮的小丫頭過去,不信他不撒手。不撒手我立馬廢了他。”
邵令航哼笑,“康子缺你那點錢,你越是跟他要,他越是不會給你。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反正那姑娘也不願意跟你。”
梁瑾承晃著腦袋瞪人,“令航,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咱倆之間什麼關係啊,你老幫著康子算怎麼回事?還有,他把一個大活人託付給你照看著,你連個聲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