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到小商品市場去進貨,然後裝上集裝箱,隨後就返回非洲去了。後來,我開始在非洲本地承接一些工程,與國內的聯絡少了,也就沒有回來過了。”
“我聽我們集團駐拉各斯銷售中心的陸啟宏說起過,說剛去的時候,在街頭偶遇了你,然後你給他們提供了很多便利。我還一直說要當面向你致謝呢。”林振華說道。
金建波擺擺手:“振華,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到非洲去的時候,你也給了我很多幫助,我說過一個謝字沒有?小陸他們在拉各斯建銷售中心,我給了他們一些幫助,那也只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呵呵,我聽陸啟宏說,建波你在那邊的買賣做得可是挺大的。照理說,業務做到這個地步,也不需要你這個大老闆時時刻刻盯著了吧?你怎麼不抽時間回國來看看呢?”林振華好奇地問道。
金建波道:“在我離開江南省的時候,我發過一個毒誓,如果不能在外面混出一點名堂,我就絕不回來。”
“這麼說,你現在是混出一點名堂了?”林振華呵呵笑道,“我記得陸啟宏跟我說起你的時候,就說你已經在拉各斯擁有了一座樓,還有很多工程,資產怎麼也得過億了吧?這樣的身家,擱在什麼地方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金建波搖頭道:“資產過億還不夠,我要辦的事情,不是一個億能夠辦到的。”
“這麼誇張?”林振華笑道,“不知道金總想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個億的身家,至少在中國,想辦點什麼事都不存在障礙了。”
金建波把身子湊過來一些,對林振華說道:“振華,說真的,我這次回來,還真有事要託你辦呢,你無論如何得幫我這個忙。”
“什麼事啊?”林振華詫異道。
金建波問道:“振華,你記不記得,我當年是怎麼進監獄的?”
“這個……”林振華有些尷尬了。金建波進過監獄的這件事,他都不方便在金建波面前提,想不到金建波居然自己提起來了。至於金建波進監獄的原因,林振華當然是清楚的,不就是貪腐嗎?可是,金建波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呢?
金建波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唉,這種丟人的事情,想必振華你也不會太清楚吧。我當年是因為在江實電當副廠長期間,貪汙受賄,而被判了刑。我始終記得,調查組最終給我確定的貪汙金額是10萬元。當年的10萬元啊……”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建波你不是已經洗心革面,重新站起來了嗎?這些事也不必再放在心上吧。”林振華勸道。
金建波道:“別人可以忘記這件事,但我不能忘記。好端端的一個江實電,就是敗在我們這些人手上的。牛北生已經死了,不用對這件事負責了,但我還活著,我想對過去的事情有個交代。”
“什麼意思?”林振華嚇了一跳,“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打算怎麼交代?”
金建波道:“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有朝一rì,能夠把我們這些人敗掉的這份家產,再還給國家。現在江實電已經沒有了,變成了漢華製冷裝置公司。我知道,你振華也不可能允許我再還錢給製冷裝置公司,因為你也不缺這點錢,是不是?”
“呃……”林振華無語了,“這不是缺不缺錢的問題,而是……這話怎麼說呢,我怎麼覺得這事怪怪的。”
金建波等人的貪腐,導致了江實電資產流失,但這樣的錢,怎麼可能讓當事人來賠償呢?再說,就算要賠償,這個價值如何計算呢?當年江實電流失的資產,充其量也就是千把萬吧,但那時候的千把萬,放到今天又如何計算呢?
金建波呵呵地笑了起來:“振華,我也知道我挺奇怪的。其實,我坐了幾年牢,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國家也不需要我再去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