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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

符離這樣謹慎,將水時也弄的很緊張,他拎起腳邊要一起去「禦敵」的小白狼,將它按在懷裡,躲在門後,露著半張臉,虛虛的往外瞧。

水時心裡正嘣嘣直跳,卻見一隻手推開大門,隨後進來的一個水桶與半截扁擔。水時大叫糟糕!那應該是來送水的鄭家人!於是他趕緊出聲喊符離。

只是他晚了一步,符離已經迅捷的躍出穀倉,朝剛要開口叫水哥兒的鄭冬生撲了過去!

冬生哪抵得住那樣一撲!他瞬間被符離按倒在地,結實的木桶「哐鐺」砸在地上,當場碎了。脖子被一隻鐵掌狠狠鉗住,根本使不上力掙脫,只待這人一使力,他的下場便要像眼前的破碎水桶一樣了。

冬生被掐住動脈,面部通紅的充血。他仰著頭,在昏暗的光線中,只能隱隱約約看出,襲擊自己的,是個極強壯高大的人!且一雙眼睛在即將消散的夕陽餘暉中,散發的暗光,像山中的狼瞳,兇悍、冰冷、肅殺。

這是誰!這,這還是人麼!水哥兒怕不是要遭!

水時卻邊喊邊從屋子中衝出來,「符離,別動手,那不是壞人,是鄰居!來送水的!」

此刻按著人的符離也皺著鼻子認出來了,這個不就是當日東山中的那個「人」麼!自己縱容他帶走了雌獸,原來他們的巢穴也挨著?

在狼的族群關係中,挨著狼穴的,通常很親近。而在白狼中,有資格,並且有膽與符離臨近的,就只有狼王而已。

符離皺著眉,鬆開了手。只是他本性上不願意和「人」有什麼接觸,便一轉身,躍進屋後的林中,不見了。

水時趕緊扶起咳的撕心裂肺的冬生,又著急的看著暗森森的小林子,這麼大動作,符離的傷口不知道裂沒裂開!

冬生很驚恐,他啞著嗓子,語無倫次的焦急問道,「哥兒,那是誰!他,他!」

水時看冬生沒什麼大礙,臉色也緩過來了,便和他解釋,「這個就是我的恩人,他在山裡救的我,你放心,他只是在山裡自己打獵慣了,總防著野獸,就,就謹慎。」他要編不下去了。

冬生卻邊使勁喘氣,邊抬手顫巍巍的指林子,「他,孫,咳咳,孫先生救治的是他?這,是有傷的體格?」

水時一聽孫先生,眼睛一亮!好了,他還能再編一編!

「唉,這都是孫先生的藥效,他醒了以後就這樣了,力氣太大,自己都控制不住,冬子哥你可別怪他。」說罷水時趕緊湊上前乖巧的給冬生拍後背順氣。

冬生逐漸喘勻了氣,驚魂未定的擺手,「既然是藥效,我也不能怪他。」說罷站起身,「但你平時可小心,別叫他傷了你,太嚇人!」

水時連連點頭,冬生卻依舊不放心,但也沒辦法,天黑了,不好在水哥兒這多待,便收拾了彷彿幫自己擋了災的破水桶,揉著脖子,拿著水時給他的跌打藥,下坡回家去了。

邊走還邊想,「這什麼藥,我也吃點?可太厲害了!」但又回想起那恩人傷的極慘烈,便歇了心思,什麼力氣不力氣的,還是命重要!他可還沒娶媳婦呢……

水時送走了冬生,鬆了一口氣,但回頭看了一眼林子,依舊放心不下。於是回屋捲了一根火把,糟心糟肝的爬到林子裡找符離。

本來想騎著馬去,在暗森森的樹林子也有個依靠,可小馬精著呢!它可是瞅見那個大煞星進了林子了!馬害怕,馬不去!

可狼崽子又太小,淘氣的緊,別到時候符離沒找到,半路還得到處抓那小崽子!於是,只得水時自己,借著火把的光亮與漸漸氤氳開來的月色,獨自走在林中,四處張望。

要說他家後坡的林子本就不大,是當初水哥兒的父親特意留出來,養一些雞鴨活物的,連帶種一些竹子與菜果,只是近十幾年來荒廢了,便雜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