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先忙你的,我把房間收拾一下,吃完飯找你。」
「行。」
遊風結束通話跟夏燈的電話,放下手機,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張恩惠。
張恩惠一點也不心虛,她被她親媽慣壞了,從來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施捨,一直都覺得遊弋江的東西,她們能分走一半。
遊風沒空跟她兜圈子:「我問了點人,你跟杭嘉慈一直有聯絡。」
張恩惠搖頭晃腦:「我跟她是朋友啊。」
「沒人問你們是什麼,離夏燈遠點兒。」
又是夏燈,張恩惠翻白眼,她還以為遊風找她是拿她當妹妹呢,知道她來塗州關心一下,結果還是為了夏燈:「哥……」
「不是你哥。」
「不管你承不承認,媽跟爸都結婚了。」張恩惠喜歡晃動她的細脖子來讓她洋洋得意的姿態更顯眼。
其實除了不穩重和沒見識,別的什麼也沒有體現。
「你回去問問你媽,她跟遊弋江結婚的時候,遊弋江有沒有給她簽什麼東西。」
張恩惠挑眉:「什麼意思?」
「他都不會給我留東西,你跟你媽又算什麼東西。」
張恩惠臉色難看了。
「別拉著杭嘉慈搞事,不然你也會折個幾條肋骨。」遊風的耐性到這裡已經所剩無幾。
張恩惠不晃腦袋了,但也沒塌了後背:「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動手!」
「我不會,沒說別人不會。」
張恩惠臉更白了,白到了脖子,指甲把座椅的皮革劃了深深的一道印子,全是她心慌的證明。
陰沉氣氛在沉默中蔓延,張恩惠妥協了,發著抖:「哥……哪怕只有兄妹的感情,你也不能給我嗎?」
有病一樣,遊風煩透了:「正常點吧,別跟精神病一樣。」
遊風自從家裡發生變故,就沒再跟遊弋江生活了,他跟遊弋江二婚妻子總共沒見幾回,跟她帶來的女兒見面次數更是屈指可數,這種趨近於陌生人的關係,他理解不了她女兒對他那點感情和佔有慾是從哪兒來的。
不過愛從哪兒來從哪兒來,他橫豎不慣著就是了。
張恩惠還以為他不發聲的這幾秒是心軟了,乘勝追擊的說:「哥,我可以乖一點,但我真的不喜歡夏燈……」
遊風煩的咂嘴,短促的一聲過後:「那你去死啊。」
他聲音不小,張恩惠渾身打了個哆嗦,噤若寒蟬。
他該說的差不多說完了,瞥了一眼她桌上扣放的手機,拿了過來,果然在錄音,刪了錄音,刪了備份,抹掉手機所有內容,照著被太陽炙烤的洋灰地面,啪一聲,給她摔粉碎。
張恩惠更害怕了,恍然成了一隻鵪鶉,使勁往椅子裡縮。
遊風隨後站起,人生當中最後一次對張恩惠這個人說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
不是威脅,但充滿了威脅。
遊風說完就走了,看了眼時間,能趕上回去接夏燈去吃飯,就給她發了訊息。
上了車,發動,夏燈回了過來。
他點開就看到兩張照片,綠葉菜泡在水裡的照片。
還有她一句話:「我沒想到吃什麼,就自己做了。」
「我現在過去,有我份嗎?」
「都是綠葉菜,你說呢?哥哥?」
「誰是你哥哥。」遊風說是這麼說,唇角可不幫他瞞著他的違心。他就要聽夏燈叫哥哥。
他放下手機,不自覺加快速度。女朋友在家等他吃飯的誘惑太大,他裝不出不在意的樣子。
趕到家,夏燈已經做好了,兩葷兩素,四菜一湯,還在他的餐紙上用食用墨噴上了「週末愉快」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