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方面的考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清楚三爺經手的事,除了老爺還能震得住他,跟誰說了都不頂用。這會兒管家需要他出面,就順勢把事情大致都給說了。
思澤沉著臉,聽完了事情的前後。
“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強娶的事情?”思澤神情凝重的沉聲道,“老三也真是糊塗了。”
思澤轉而卻又嘆了一聲,現在哪裡有閒心思去管這些事情。他向管家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你去看看吧。”管家卻很是為難,湊到思澤身邊,表情難做的囁嚅道:
“可是,二奶奶她……”
思澤沉吟了片刻,明白這件事,他是做不了旁觀者的。從昨天到現在,他也是一粒米未進了,他支撐著從座椅上立起了身,嘆了一聲,“走吧。”
秀芬不知是不是打累了,還是見韻柳一副任由打的架勢,又覺得不解恨了;上前一把扯起她的胳膊,硬生生就把她給拽了起來,一面罵她“不要臉的女人”,一面就要去抓她的臉。韻柳只是往後退避,腳下連連趔趄,身後散著一地的碎瓷片,‘咯吱!’一腳就踩了下去,險些摔倒。人沒摔倒,剛才身子一歪下去,衣領裡骨碌碌滾出一個翠玉的戒指,套著一根紅繩子,墜在脖頸上。秀芬忽然就注意到韻柳身上掛著的那個翠玉戒指。
看指環的粗細,那應當是個男人的東西。秀芬心想:“定情物都有了,還在這兒唬我呢!”登時秀目中熱焰灼灼,當即,就上去拽她脖子上掛著的戒指。這戒指其實是韻柳母親生前珍愛之物,韻柳自然死命護著,兩人扭纏在了一起。這時,秀芬一扭臉,對一邊那跟她同來的小丫頭一聲喝斥:
“還死在那兒幹嗎?!”
那個小丫頭正在猶疑不知道該不該上,一聽召喚,隨即也暗運了運力氣,跑上來扯韻柳的胳膊。撤開手的秀芬狠命的就往韻柳心口上一推。韻柳身子畢竟單薄許多,狠狠跌坐到了地上去,一隻手剛剛好軋在了一片尖鋒的破瓷片上。
心口一陣陣疼,手上又是突來一陣劇痛,她不禁緊皺了皺眉頭,登時就覺著手上有熱乎乎的東西一股一股的往外淌,傷口處是一種酸冷酸冷的疼。
思澤和管家已經走到了院門外。
正要跨進門裡去,一縷風從門裡斜斜吹過,撲在思澤的臉上。
思澤心裡也忽然一個念動,他身子一頓,站住了腳。躊躇了一下,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避嫌疑。這個院子,他是不方便進的。他一向嚴於律己,潔身自好,對於眼前這種是非,他更知道應該避嫌。府裡頭人多,眼雜嘴雜,不能讓別人說他‘舊人還沒入土,倒先已經護上新人了。’
“我還是不進去了。”思澤轉而向管家道,“你先進裡面看看,把二奶奶支出來,就說我正找她有事要商量。她鬧得實在厲害的話,我再進去。”
秀芬探著身子,看見韻柳手上的血涔涔地往外流,心裡暗罵著“活該!”一面卻也有些心軟了,連著往後退了幾步,一轉身,丟掉了手上的雞毛撣子,帶著丫頭就要走了。還沒出屋子,卻見餘管家來了。她本來正心虛,站住了腳,卻強撐著作出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泰然。
韻柳聽見又有人進來了,心頭一顫。
“難道是那個肖二爺?”
倉促之間,她忙去從地上撿了一片尖峰的破瓷片,緊抓在手裡。沉了沉心,她站了起來,扭過身去,四下裡一看……卻只有一個年紀較長的人,那是餘管家,她隱約是認得的,昨晚打過交道。
“二奶奶,原來您在這院裡呢,”餘管家一進院子,就佯裝著向秀芬道,“二爺正找您商量事情呢。”
屋裡的韻柳聽見管家口中提到了‘二爺’,一顆心也跟著莫名的顫了一顫。對於那個男人,她有著一種放大了的恐懼,深怕他也找到這裡來了。秀芬聽說思澤找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