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王博對他伸手做下壓的動作:“嗨,兄弟,別急……”
看到他伸手,兵哥似乎誤會了,手中匕首一翻,快速向他削來。
老王反應很快,立馬縮手後退,這樣刀鋒幾乎貼著他的指尖滑過,他發誓他感覺到了鋼鐵冰冷的溫度。
兵哥這一動手,等於捅了馬蜂窩,本來在看戲的壯丁一行同時跳起,連膽小的小王都進行攻擊,一下子將兵哥給摁在了地上,壯丁張開嘴咬住他的手腕定在地上。
“別動手!”兵叔著急的叫道。
兵哥發出粗重的呼吸聲想爬起來,小王死死摁住了他,喉嚨裡發出低沉憤怒的嘶吼聲,這是在警告他了。
王博上去給幾個小傢伙梳理毛髮讓它們冷靜下來,兵叔掏出一瓶藥拿了兩粒塞進兵哥的嘴裡。
兵哥吞了下去,搖搖晃晃的坐起來低聲道:“抱歉,頭兒,我剛才舊病復發了。”
王博知道他有暴躁症,沒想到還沒有治好,就上去友好的伸出手道:“我明白,這沒什麼可道歉的,可能我刺激到了你。”
兵哥苦笑道:“不,刺激我的不是你,是我自己,我又想起過去的一些事了,就是執行任務時候誤殺了一位準媽媽的事。”
今晚的兵哥很反常,話說了很多,不是以前那個惜字如金的冰人,而是變成了話嘮。
“夠了,兒子,別說了。”兵叔平靜的說道。
“應該讓他說出這一切,隱瞞和壓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你不明白嗎?他需要的是認同感,需要的是發洩。”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不知什麼時候,伊娃抱著雙臂走出了帳篷。
兵叔沉默的點點頭,坐下繼續翻看他的聖經。
兵哥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不過後果很嚴重,我和我父親都在sas服役,我是狙擊手。然後有一次在愛爾蘭執行任務,一個該死的宗教狂熱分子恐怖襲擊了便利店,並且扣留人質。”
“他在不斷殺戮,那是個瘋子。我得到命令,攻擊,幹掉他。結果他扣住了一個婦女擋在身前,我摸到了他的行進規律,然後開槍——砰!”
他對著篝火比劃了一個開槍的姿勢:“上帝可能也沒有料到,那婦女受不了他的壓迫,就在那一瞬間反抗了,子彈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既然選擇強攻,那出現人員傷亡是可以接受的,你無法接受的是你射殺了一位懷孕的婦女,你認為孩子不該為任務犧牲。”伊娃輕聲說道。
兵哥沒說話,表情硬的好像雕像一樣。
伊娃將大胖放到了他的懷裡,說道:“我可以給你很多解釋,比如上帝想要見那對母子,比如誰都有失手的可能,比如軍事任務總是伴隨著殺戮。但這些解釋都沒用,傑拉德,你需要的是神的寬恕,你需要在餘生去侍奉神,洗清殺嬰的罪孽……”
王博使眼色,臥槽怎麼能這麼說?還有伊娃這怎麼幹起傳道士的活了?
可是這麼做卻是有用的,兵哥驚訝的回頭看向她,一直以來,他聽到的就是各種解釋、各種安慰,伊娃的說法讓他看到了別的東西。
伊娃從兵叔手裡拿走《聖經》遞給他,說道:“先背熟這本書,牢記主的每一句話,然後再去仔細思索他的旨意,你會有所發現的,我發誓。”
兵哥接過《聖經》,他嘟囔了幾句什麼話,然後湊在火光下仔細的看了起來。
兵叔對伊娃送上一個感激的眼神,老王跟上去,小聲道:“你這麼厲害?”
伊娃失笑道:“不,我那也是安慰他的一些話,他並不是真的相信我,而是他不得不信,這就是心理欺騙,他在安慰自己,只要有能用的辦法,就去嘗試一下。”
老王明白了:“死馬當活馬醫?”
“是的,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