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一點微妙的感動。像他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再寵愛一個女人,也絕不會為了給她穿一雙鞋子,跪在地上伺候。曾經我以為他眼神似海,卻不為我而藍。不知從何時起,我已經在那片海洋中了。
&;amp;nbsp;黃浦區的沐恩堂裡,我們舉辦了一場沒有親朋好友的婚禮,陸老伯不知所蹤,這樣的事,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心裡準備的。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悄然無息地消失。沒有人會記得我們,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因為殺手本來就是社會的隱形人,是站在邊緣的孤狼。
如果有一天,我們接到了這樣的任務,要殺掉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只能悄然無聲的執行命令。因為你不殺,別人也會完成這個任務,連帶上你的性命。
這就是我們預設的結局。
可是我和管毅選擇了抗爭這樣的結局。
一紙婚書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多大用處,殺手為了執行任務都會具備多種身份,尤其是靜堂這樣嚴謹的組織,旗下的每個殺手至少有十幾個毫無破綻的身份證、護照以及結婚證。
但是拿到那份屬於我們兩人的結婚證書的時候,還是有些憧憬和欣喜。
女人都是敏感的,浪漫的,對於婚禮,每個女孩總有不同的憧憬,但是唯一不變始終不變的是王子和教堂。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結婚那一天,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但是每次在種種浪漫的幻想結束之後,我都明白,身為靜堂的殺手,不可能會有一個熱鬧的婚禮的。
充滿了濃郁哥特風格的教堂裡,牧師的聲音,在任何一個角落都聽得真切。大鐘樓的鐘聲,隱隱迴盪著,我穿著唯美的鑽石婚紗,獨自緩緩走在鮮花之路上……
此時此刻,我應該挽著義父的胳膊走向幸福,可是在這重要的時刻,他卻不在場。
牧師說這是我獨自走的最後一段路了,走過去就是我生命裡另一個重要的男人在迎接我,我們將成立自己的家庭。
第八十七章 總是破土重生的情人
在唱詩班的歌聲中,我們在上帝面前,彼此的手相握,聽著牧師說,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
在牧師的見證下,我們互說著誓言,“我——管毅(藍若瑄)全心全意娶你做我的妻子(嫁給你作為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我將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們將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將一起面對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們的夢想,作為平等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從此誰都不會再被溼冷雨水所淋,因為我們將彼此成為遮蔽的保障。
管毅為我戴上了戒指,“謝謝你,在謊言與血腥中,堅定的愛著我。”
“你是我第一個愛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我也為他戴上了戒指,一個女孩最傻最單純的愛都給了他。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我依然對他一往情深,沒有人能動搖我與他共度一生的決心,即使他胸口的懷錶裡藏著另一個女孩的照片,即使他曾經在雨夜對我無情的開了一槍。而這一切的隱忍與堅持,終於等來了他願意拋棄一切帶我走。
管毅輕吻我的臉頰,“更謝謝你,在最好的年華嫁給了我。”
二十二歲的女孩們,在這個花樣年華剛剛走出校門,她們嚮往著外面世界的精彩。而我,只想在繁花剛剛盛開時,嫁給我心儀的黑天鵝王子,他兼具爸爸的成熟、兄長的呵護和朋友的活力,擁有了他,我的人生才完整。
在他的深情注視下,我低頭羞澀的微笑,清風徐徐拂過,銀燭臺上渺小的火苗受驚般跳動,微弱的火光盪漾而過,一道尖銳